——我那麼大一條人魚哪去了?!
容器說大不大,就算有意隱藏,也該露出一點馬腳,可他竟是認認真真看了兩圈,都沒發現人魚的影子。
一抬眼,就看見他們所敬仰的元帥麵無表情地盯著容器一角。
那裏擺放了一個裝飾用的貝殼,在重重浮動的水草後麵,是整個容器內體積最大的裝飾物……
他認真瞧了瞧,果真在那貝殼後麵發現裏一抹異樣的色彩。
“藍紫色的尾……”他輕聲呢喃:“足以讓人感到震撼了。”
話音剛落,旁邊這尊一直沉默的大佛冷不丁開口了。
“你出去。”
周若白:?
他快要被氣笑了,無語地對陸行樓道:“大哥,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你說一我不做二。現在我隻是想要觀賞一下所謂的自然人魚,你就要趕我走?”
陸行樓黑眸沉沉,濃眉蹙起,說:“你在這裏,他不敢出來。”
周若白:“……”
哦,原來你們這麼快就看對眼了。
沒必要堅持當電燈泡,周若白輕叱一聲,半長的金發晃動,瀟灑地轉身離去。
沉重的大門一開一合,轉眼間,房間裏隻剩下高大男人自己。
耳邊盡是波動的水聲,他們在容器外說話,安陌能聽到聲音,卻不那麼清晰。純水似有生命,親吻著他的肌膚,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他眼睜睜地看著另外一個人離開,僅剩下一個男人站在容器外,神色陰沉地盯著這邊。深知自己早就暴露了位置,可他絲毫不慌,就在貝殼後麵縮著。
[還能檢測到關鍵人物嗎?]
【檢測到關鍵人物。】
安陌悟了。
站在容器外的男人,大概率就是劇情中那個控製不住精神力且陰鬱暴躁的冷血元帥——陸行樓。
作為原劇情中被送給陸行樓的白月光人魚,他在來到帝星不久,就因為缺水而死亡。
聽聽,多麼殘忍,一條人魚因為缺水而死亡,就好像故意將一個人埋進土裏,任其窒息而亡。
可見原劇情中,陸行樓根本沒在意這條自然人魚,極有可能任由其他人踐踏欺淩他——僅僅因為他是月洋係的君主安德烈陛下送來的。
月洋係和星河係是聯盟關係,但是這其中彎彎曲曲的關係又很值得深究。總之他們是一致對外卻又互相不信任的關係,雙方君主互相提防警惕對方……
陸行樓又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他很強大,雖然為星河係而戰,但是大帝並不信任他;月洋係對他也十分忌諱,想要拉攏卻又怕招了個潛在的篡位者回來,將又愛又恨體現得淋漓盡致。
所有人對陸行樓的印象都是無情冷血,他就像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星網上有一個傳得很真實的例子,說陸行樓僅僅是因為早餐不合心意,就將十二區食堂的工作人員屠殺殆盡。
想到這裏,安陌冷笑一聲。
他都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怕這些?
魚尾輕輕擺動,他緩緩從瓷白的貝殼後麵升起。
男人的目光果然也隨之移動。
安陌臉上沒有表情,一雙透著魅惑的眼緊緊捕捉一身黑色軍服的陸行樓,越靠越近。
直至停在玻璃前,他與陸行樓平視,眼尾的一抹紅色更添穀欠丨意,隻是紅唇輕抿,嘴角向下,他看起來仿佛比陸行樓還不開心。
伸出手,緩緩落在玻璃上。
與人類別無二致的手白皙纖瘦,手指骨節分明,細長如白玉。陸行樓僅僅是掃了一眼,就能感覺到這一抹晃眼的白色若是落在肌膚上,該是怎樣一番細膩的觸感。
目光上移,落在似是無意間比他浮高一個頭的人魚臉上……
絕美已然不足以來形容眼前的生物,他的每一寸肌膚都透著靈動,即便是隔著玻璃觀賞,也會產生一種歲月靜好的沉澱感。
一直在體內自相殘殺的精神力,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緩解。
陸行樓從來不相信這些,如果自然人魚能驅散緩解精神力的彙集與暴動,那麼曆史上那些鼎鼎大名卻因為精神力無法控製爆體而亡的大人物,難道這輩子都沒見過自然人魚嗎?
珍惜雖珍惜,卻也不是那麼難找,窮盡一生尋找一條自然人魚,並不是一件難事。
所以他把這種安穩當成心理作用,也因此對眼前的人魚愈發不耐煩。
冷漠地看了人魚一眼,他欲轉身離去。
安陌不慌不忙,手指曲起,在玻璃上輕輕一敲,伴隨著流水聲所以顯得格外沉悶的敲擊聲成功讓陸行樓停止了動作。
容器內的人魚紅唇微張,一串氣泡升起的同時,一道空靈的聲音勢如破竹地闖入陸行樓的耳中。
——接住我。
眉頭緊緊皺起,還未做出反應,容器內的人魚忽然用力擺動魚尾,向上衝去,沒有任何阻礙地衝出水麵,朝他一躍而來。
隻覺得水光輝映的藍紫色夢幻耀眼,陸行樓張開雙臂,將落下的人魚抱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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