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得了洛櫻的接引,可以直接飛升天界。
他原本還有些不放心的,隻是如今人界的局勢已經不是他可以掌控的,現在不僅是巫族與中原修士的對峙了,而是他們之上的天界與巫神之間的矛盾,在這兩大勢力之間,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天玄劍門的衰落是注定的,這一點就憑他一個人力挽狂瀾也是做不到的。
他已經在人界耽誤了幾百年,如今他唯一記掛的弟子白翊也有了人照護,沒有了最後一點兒擔心的他帶著狐王千鸞一同在洛櫻的指引之下飛往天界。
修士之間沒有那麼多的兒女情長,白翊與水月、千鸞兩人簡單的告別之後就目送著水月與千鸞兩人一白一紅兩道身影消失在遠處天際的雲層之中。
倒是狐子嬰在旁邊眼圈紅紅的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不時還小聲地抽噎了一下。
他對狐王自幼便有一種如同親生父親一般的孺慕之情,後來水月雖然性子冷淡,但是也對他多有關照,一時之間,他很是舍不得這兩位長輩。
還沒等白翊開口安撫,他身邊的越澤就已經心疼的把小孩兒拉到麵前,仔細的為他擦掉眼淚,又溫和的安慰了許久。
白翊看得無言,轉身就與玄淵對視上,不由得微微一頓,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
“如今你既然已經是本君的人,又得了你師尊的承認,怎麼還這麼放不開?”玄淵帶著戲謔的眼神看著白翊。
白翊心頭一跳,旁邊還有扶搖、嬛玥等人神色詭譎的望著他們,不由得更是不自在起來。
“龍君,您可真是轉眼無情啊。”嬛玥絞著手中的青絲笑眯眯的看著玄淵,故作委屈道,“你可是忘了奴家了麼?”
白翊微微眯上眼,看看嬛玥又看看玄淵。
玄淵淡淡的瞟了嬛玥一眼,漫不經心道:“本君怎會忘了你?”
有情況!
狐子嬰在旁邊立刻豎起耳朵,方才師尊離開之時還要他與師兄兩人互相照應,不想這會兒龍君就出現一個舊情人,怎麼辦才好?
越澤一看就知道狐子嬰恐怕是不知道又想到哪裏去了,不由得好笑的捏了捏他鼓起來的包子臉。
一看龍君這般坦然的樣子也知道,嬛玥與他根本不會有什麼關係,依著嬛玥姑娘的性子,就算有恐怕也是她死活黏上去的吧?
果然,嬛玥委屈的望著白翊道:“龍君您說過您不會成親的,奴家思慕您這麼久了,您倒是與白翊公子在一起了。這天下又沒有再能與您相比的人,奴家等了您這麼久,空耗了萬年的歲月,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玄淵勾了勾嘴角,淡淡的望著她:“嗯?”
嬛玥見玄淵的心情似乎還算不壞,立刻提出自己的要求:“既然如此,奴家要求一點兒小小的補償也不算過分吧?”
白翊暗中提起來的心悄悄的放下了,原來嬛玥隻是為了求玄淵辦事而已,卻故意說得這麼曖昧,他在鬆了口氣的時候不覺又是一頓。
自己何時變得這麼小氣了,連玄淵與旁人多說兩句都要在心底暗自計較。
微微皺了皺眉,白翊卻不知道自己的糾結已經完全的落入了另一個人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