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的蘇禦醫的官威是越來越大了,還得要本宮親自來請才肯移動大駕麼?”李塵寰大步跨進丹房,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微笑。
那小廝立刻跟李塵寰行了個禮,隨後撤出了隱然苑。
蘇肜嘴裏道:“不敢。”卻連一個正眼也沒有給他。
李塵寰也不以為忤,輕佻的捏了捏蘇肜白玉般的耳垂,在他耳邊輕聲喃呢道:“怎麼不敢呢?仗著本宮寵你,如今,越來越不把本宮放在眼裏了麼?”
蘇肜不經意的轉頭避過了李塵寰的手,淡淡道:“屬下本就是奉命看護這爐丹藥,若是這爐藥練廢了,到時候殿下再治屬下一個辦事不力之罪,屬下豈非百口莫辯?”
李塵寰大笑後正色道:“本宮豈會是那等人?如今你在本宮麵前這般放肆,本宮不也是拿你沒轍麼?”
蘇肜低頭,又在丹爐底下添了一根青銅色木材,神色依舊淡淡的。
李塵寰又笑了笑,伸出長臂把蘇肜摟進懷裏,緊緊的把人抱住。
蘇肜長年與藥材為伍,身上染著一種淡淡的藥香,揮之不去。
李塵寰有些迷醉的在他的發間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後,那雙黑沉的鷹眸染上了幾分****的色調。
蘇肜有些艱難的推了推他沉重的身體:“殿下……這裏不行,這裏是丹房……”
李塵寰淡笑一聲,滿不在乎的把他抱起,快步走到了旁邊供人暫時休憩的軟榻上把蘇肜放下,雙手撐在他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眼裏,隻有欲望,沒有感情。
蘇肜默然閉了閉眼,隨後仰頭望著頭頂上的那片屋頂。
房梁上,一隻飛蛾不小心撞在了蜘蛛網上,掙紮著想要逃離卻被蛛網越纏越緊……
房間內,一時春色無邊。
李塵寰沒有注意到蘇肜是不是哭了,或者說,他注意到了,但是,並不在意。
他在意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蘇肜。這一點,兩個人都非常清楚。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就變得不像自己了呢?
蘇肜在欲望的海洋中隨波逐流,迷迷糊糊的想到了這個問題。
是在他到達長安的第一天便無意間衝撞了太子鑾駕卻沒被責怪,還是第一次李塵寰醉酒後擁著他喊白翊的名字?
他就這麼,毫無保留的把自己舍了出去,不在乎別人是不是會珍惜他,在乎他。隻因為曾經有那麼一瞬,李塵寰的眼裏倒影的影子是他。
似乎孤獨久了,就總想找個伴兒,讓自己不那麼冷,讓日子不那麼乏味。
所以,一再的退步,一再的忍讓,就算有時候心會痛,但也算是體會到活著的滋味了。
許是因為如此,,李塵寰待他比旁人好上幾倍,或許還從未拿出這份心對待旁人,不僅是因為他是一名丹修,更是因為他的麵目與白翊有五成相似,氣質也相仿的緣故吧。
隻是,他也曾聽到李塵寰的歎息。
歎息他太過世故,歎息白翊的不沾凡塵,不惹俗世,清雅如謫仙。
於是,心裏大概是在那個時候,便已經有了間隙。
不知何時,李塵寰已經停下了動作,伸手擦去了他眼角的淚水,柔聲問道:“弄疼你了嗎?”
蘇肜苦澀一笑,閉眸抬起胳膊抱住李塵寰健碩結實的肩膀。
就算是這一刻,隻要你看到的是我,我就能忍受一切的不公。
為什麼,我遇上的,會是你呢?
李塵寰眸底顏色一沉,又再度把他拉入放縱的歡愉中。
事畢,已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李塵寰擁著蘇肜,嘴角上挑,露出一個慵懶的微笑:“你去送一封請柬給白翊,邀請他來參加本宮的壽宴。”
蘇肜心頭一緊,麵上卻仍然平靜:“殿下可知,白翊如今已心有所屬?”
李塵寰一愣,隨後漠然猜測道:“是白妃的那個兒子麼?”
蘇肜淡淡的點點頭。
李塵寰眉頭微皺,隨後看著蘇肜:“你之前告訴我他已經被一個叫元青子的修士帶走了,而且應該沒有活路的。”
蘇肜移開目光,神色淡然道:“可惜他命大,白翊拚死也要救他。他們倆的感情,很好。”
李煜宸猛地坐起身,高大的身軀在此時雖不著寸縷,卻依然有著極為強大的壓迫感:“是麼?”
他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許久之前,他就察覺到那個小東西也許對白翊有著不同尋常的心思。
但是沒想到,那感覺竟然是真的!
“李煜宸?”李塵寰冷笑了一聲,他這個弟弟究竟成長到了什麼地步,他還真是好奇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