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看李塵寰籠絡人心這一方麵,朝廷中無人能及。
夏邑毫不猶豫的拒絕道:“多謝殿下提攜,隻是臣於朝政無心,也無能力,能在滄州做個副尉已然是王大人抬舉了。”
李塵寰沒有絲毫不悅,隻是淡然的瞥了他一眼:“既然如此,本宮也不勉強。”
正說著話,就看到前頭城門大開,一身銀色盔甲的王子逸匆匆忙忙的趕過來,還未趕到便大聲謝罪道:“微臣不知太子殿下大駕,實乃罪過!還請殿下降罪。”
白翊微微打量了一下來人,王子逸模樣英挺俊朗,虎背蜂腰,古銅色的皮膚一看便知道是長年在烈日下曬出來的。
應該不是那種混日子的渾人。
李塵寰對待他的態度則比不上對夏邑的和藹,隻是不冷不熱的揮揮手:“本來送信的該在一天之後趕到,隻是本宮提前到了,你不知道本宮也不怪罪。”
王子逸似乎鬆了口氣,上前道:“殿下請進城,舟車勞頓也是辛苦,我方才已命人把我的府邸打掃出來,還請殿下屈尊降貴,寒舍必然蓬蓽生輝。”
李塵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對上他謙卑誠摯的眼神,冷冷一笑:“不必了,本宮自有去處。若是本宮一來,讓王守備有家歸不得了,可不是本宮的過錯了?”
王子逸絲毫不覺得李塵寰的語氣有什麼不對,依舊熱情道:“那麼還請微臣護送殿下去您下榻處,殿下此次前來,且帶著五千精兵,不知究竟為何?”
李塵寰示意士兵入城,漫不經心道:“有人上折子告你這守備玩忽職守,導致冬日百姓生活困苦,外族亦有不臣之心,恐防他們突襲邊疆,故而命本宮前來徹查此事。”
王子逸聞言,立刻跪下喊冤:“殿下明鑒,臣絕無玩忽職守!”
李塵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有沒有,還需要查過才知道。”
“回殿下的話,臣可以以性命擔保,王大人一心為民,城裏百姓雖然艱苦,但是至目前為止,城中尚無一人凍餓致死。若有人上折彈劾,絕非事實!”夏邑在旁邊據理力爭。
李塵寰微微挑眉:“王大人果然很得人心麼!”
王子逸咬牙道:“微臣自是清白的,還請殿下徹查,還微臣一個公道。”
李塵寰倚在太子鑾駕的扶手上,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後什麼話也沒說,揮揮手就讓人起駕走了。
狐子嬰在後麵聽得清楚,很是不解的問白翊:“師兄,李塵寰為什麼要騙那個姓王的?”
白翊看著前頭的太子鑾駕,輕輕回答道:“既然王子逸是王丞相的長子,太子要往滄州來的消息,王丞相肯定已經想辦法通知他了。”
停了停,才又道“你看他方才那一番刻意示弱的動作,無疑是要把太子逼到輿論的對立麵,為自己爭取民心。隻是太子沒有上當,借故換一個來滄州的理由,既不必與他正麵衝突,又不用置身於民眾的對立麵。王子逸搞不清太子的目的,肯定會試圖探知他的底細,逼她出手,這樣一來,我們也不至於太過被動。”
狐子嬰恍然:“原來如此,難怪人類都死得很快,整日這樣算計來算計去的,想活得長久都難呢!”
白翊:“..。有理!”
隻是當鑾駕停下以後……白翊的臉黑了。
他指著身邊那扇沉香鏤花的大門,再也保持不了冷靜:“敢問殿下,可是要住在此處?”
李塵寰微微一笑:“有何不可?”
白翊看著那門匾上三個金光閃閃的燙金大字“風月閣”,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