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年間,結束了血腥的奪位之爭,太平盛世,國泰民安,怎料在這一片看似祥和無恙的表象之下,皇室後宮裏卻掀起了一番腥風血雨,慘不忍睹。
正值初春時節,幾陣隱隱的春雷過後,下起了入春以來的第一場春雨。
孝端皇後寢宮內,已經身懷六甲的孝端皇後將要臨產,刺痛感從她的下半身直竄到上半身,漸漸開始疼得麻木了,她不敢用手觸碰下半身,疼得滿身冒汗。
宮女們焦慮地望著躺在床上疼痛不堪的孝端皇後,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直轉,束手無策。
孝端皇後的心腹華倩姑姑匆匆破門而出,吩咐一直守在門外的小道子:“皇後娘娘即將要臨產了,速速稟告皇上,並去太醫院宣太醫與接生婆進宮。”
“是。”
華倩姑姑催促:“快,務必盡快,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
此時,王恭妃也聞風趕來,平日裏,她一直與孝端皇後情同姐妹,互幫互助,對於她提前分娩也倍感擔心。
華倩姑姑和琴香等宮女太監們紛紛向王恭妃作揖參拜:“恭妃娘娘吉祥!”
恭妃揮手示意平身後,便萬分擔憂地問:“華倩姑姑,皇後娘娘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
“皇後娘娘她一直躺在床上疼痛難耐。”
“宣太醫了嗎?”
“宣了。”
“稟告殿下了嗎?”
“已經派人去稟告了。”
“那快領本宮進去。”
“是,恭妃娘娘。”言語間,華倩姑姑急忙躬身領著王恭妃進入孝端皇後的寢室之中。
“姐姐,姐姐,您現在感覺還好嗎?”王恭妃在華倩姑姑攙扶之下,加快步伐進入寢室內,半跪蹲在孝端皇後的床前,望著床上的孝端皇後,不禁為之擔心不安。
“妹妹,本宮的身體好生痛苦,腹部極其難耐。”言語間,痛苦已使孝端皇後的五官擰成了一團,猙獰變形。
王恭妃緊緊地握住孝端皇後的右手,並出言安撫:“姐姐莫怕,有妹妹一直陪在您左右呢!”
半傾後,五個接生媽媽和太醫院的太醫匆匆而至,五個接生婆立即隨琴香進入孝端皇後的寢室,而陳太醫與張太醫便在大廳外為孝端皇後開一些止痛之藥,然後由小道子拿著藥方去禦藥房取藥,煎藥。
後宮就是如此,皇帝的嬪妃並非是為了傳宗接代而生兒育女,而最大一部分是希望在這個勾心鬥角的後宮立於不敗之地。
翊坤宮內,淡淡的春風攜著春雨款款而來,吹拂著輕紗般的窗簾。
鄭貴妃正在梳妝台前悠哉樂哉地讓侍女彩衣為自己畫著眉上著妝,無比愜意,流露出一種剛強不屈、雍容華貴中略帶成熟的氣質。
侍女彩衣為鄭貴妃梳發時,不慎扯疼了鄭貴妃的頭皮。
貴妃不禁大叫:“哎呀!找死嗎?”
“娘娘,奴婢不是有意的,望娘娘原諒奴婢。”彩衣直跪在地上苦苦求饒,嚇得手心淌汗,全身瑟瑟顫抖,因為宮裏的人都知道鄭貴妃不是一個善茬兒,得罪她的人簡直會生不如死,死無全屍。
鄭貴妃自明萬曆初入宮,一直是萬曆皇帝最寵愛的妃子,甚至連孝端皇後都要懼怕她三分,為人一直囂張跋扈。
“狗奴婢。”鄭貴妃怒氣衝天地一掌激拍在梳妝台上,破口大罵:“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就把本宮弄得如此疼痛,那如果你是真的有意時,是否要奪去本宮的性命不成?”
“不是的,不是的,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言語間,彩衣向著地上猛力連連磕頭認錯。
“說,你是宮裏哪位主子派來禍害本宮的!?是皇後娘娘?是王恭妃?還是寧貴人,那一定是寧貴人那個賤胚子了,怪不得這段時間一直在迷惑著皇上,快快道來,是不是寧貴人?”言語間,鄭貴妃轉身直視著跪在地上的彩衣。
“奴婢自打進宮以來,一直誠心誠意侍奉著娘娘?對娘娘從來沒有二心!更說不上禍害娘娘。”
“哼!諒你了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