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你們剛才看見了啊,我救的這個人,這是你們的人吧?自己人。”海蛇看到自己被10條槍逼著,別說掙紮,動一動都容易讓人崩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忍著。
“剛才都在對付闖山門的鬼,沒看見有人啊。你是小李廣?”一口大碴子味道的男人,粗著嗓子說道。
“什麼他媽小李廣,這小子麵生,口生,我看是不是個吃生米兒(不講規矩單幹的綠林人)的?”另外一個尖尖的嗓子說著。每個人都拿著冒煙的家夥比劃著。
“我說這位兄弟,天上雲飛燕,林中走地龍,水中魚兒往哪遊?”大碴子問海蛇(意思是哪個綹子的?是林中燕還是撼天龍)。
梁建華從來沒和這幫人打過交道,就算打過交道這時候的黑話誰能聽明白,“那啥,幾位兄弟,我才到寶地,你們說的我不明白,有話您直接問吧。”
“行了,老五,先綁起來,帶回去給大當家的審審吧。走走,怪冷的,媽的,折了這麼多弟兄,撼天龍這次下手也他媽黑了。”大碴子一聽,估計這小子不是行內的,還怕他故意裝傻,也不問海蛇了,直接讓人把他的武器繳獲了,上來3個五大三粗的小夥子,抹肩頭攏二背給捆了個結實,用塊破布堵上嘴,一路帶著傷兵殘勇往一個山寨裏麵撤退。
什麼饑餓勞累啥的就別說了,這裏是正經的東北山區,那北風一吊,大雪一揚,絕對是寒冷刺骨,鐵打的漢子也難以忍受,海蛇其他的都能忍受,但是因為他實在穿的太少了,身體打著冷顫,一路踏著皚皚白雪,回到山寨之中。
別說這個山寨還真挺像樣的,建築物蓋的很方正,周圍圍牆都是石頭砌的,非常堅固,易守難攻。幾個人來到聚義分金廳,裏麵到處是人,穿皮裹帶,盒子炮,長槍短炮,大刀小刀,武器很雜隨身攜帶。正中座位坐著個人,感覺個頭不高。那個大碴子是個小頭頭,他首先說話。
“大當家的,我,我們16個弟兄貼了金(死傷),撼天龍手黑,一點情麵也沒留,這次少當家的受傷,都是我沒護他周全,大當家的,您看,怎麼整,我趙老三一定給少當家的一個交代。”大碴子姓趙,排行老三。
“滾犢子!”話音剛落,海蛇嚇了一跳,這是個女人的聲音大概年紀也就40多歲。他抬頭向上偷眼一瞧,一個女子坐在最大的座位正中,身穿藏青色對襟短棉襖,頭上一朵紅色絨球,臉上挺黑,頭發也盤著,看起來女性特征並不明顯,要是不說話,估計都看不出來。
“老三,你他娘的少那往自己那裏攬,我兒子我能不知道?傻粗一個,好幾回了吧,要不是你們這回還是護著他,估計得被人揭了蓋吧。這回沒少什麼零件吧?告訴他毛嫩別去非得上去。吃虧活該!”這個女人看來是恨鐵不成鋼。
“謝大當家的,我們還帶回來一個生米,點過燈但是沒亮起來,春點不開(回答不出行話),回來給您老人家生火(要殺要刮自己做決定)。”趙老三把梁建華帶上來,扯掉嘴裏的破布頭。
“兄弟,看你這個扮相,你不是這裏的人吧。你哪兒的?”這個女人瞪著不大但是非常明亮的眼睛問道。
“我,我路過!”梁建華想想,自己怎麼解釋?估計沒人相信更加懷疑自己。
“他媽的,你他媽說路過就路過啊!這麼巧你路過的時候撼天龍就來了,我看你像個眼線。”旁邊個土匪上來就給海蛇一腳,踢在後膝蓋上讓他跪下,但是海蛇的骨頭挺硬,一下竟然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