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迎新晚會結束已過去了一個星期,白展風成了南北大學校園裏的風雲人物,這段時間正是學校各大社團招新的時間,白展風也成了每一個社團爭先拉攏的對象,這點倒是白展風所沒有預料到的,起初他也很高興,但到後麵找他的人越來越多,他就不開心了,加上現在他還麵臨著一件生活上非要重要的的問題,所以他的整個人看上去都不怎麼好了。
周末,學生放假,按道理來說此時的白展風應該是和宿舍的4個好基友在一起開黑,畢竟在得知韓雲雅這個妹子也玩擼啊擼之後,他就有想把LOL練好的想法,可是他卻偏偏哪裏也沒有去,現在的他除了一件事情之外,什麼想法也沒有。原來為了能夠徹底的重新生活,白展風拋開過去的一切,這其中就包括他在做殺手時所賺的錢,除了留下一些報名費之外,他將所有的錢都捐給了希望工程,當時他也沒想那麼多,隨遇而安,這是他當時跟自己說的,可是現在他發現他的這個想法是錯誤的,是幼稚的,雖說提到錢人們的第一感覺就是俗,可是現在的白展風卻發現沒有錢,你連俗人都做不上。
屁股下沒有墊任何的東西,白展風就頹然的坐在宿舍陽台的地麵上,一動不動地發著呆,宿舍的對麵是一塊建築工地,機械操作的轟鳴聲和人工作業的錘砸聲久久不絕卻沒能將他給驚醒。
他的嘴上叼著一根香煙,香煙是從之前13塊錢一包的普皖換成4塊錢一包的大前門,直接降了兩個品次,連中間過度的7塊錢紅塔山都不是,香煙就快要燃到煙屁股,冗長的煙蒂搖搖欲墜,但白展風還是一動不動在發呆,一對本就睡眼惺忪的眼睛毫無生氣,再加上有幾天沒有去刮長出來的稀落胡茬,除了發型之外,此刻的白展風倒是像極了周星馳功夫電影裏麵的那個男主角,簡單的來說就是落魄。
將煙頭從嘴巴裏摘下,輕輕彈出,白展風稍稍的回過一點神來,歎了口氣,自嘲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些都是理想中的境界啊。”
吞了一口口水,又道:“天生我才沒有用,千金散盡不複來,唉!生活難啊,醬油都快打不起了。”
捏了捏口袋,掏出了幾張皺巴巴的一元錢紙幣,聽說一元紙幣馬上也要退出市場了,白展風更加的頹敗了。
“沒想到連你都要離我而去,人生何其的淒慘啊。”將其中一張紙幣攤在手上,白展風就像一個被小媳婦帶上綠帽子的無能男人一樣,可憐至極。
“咕嚕嚕。”這個時候的肚子發出了抗議的聲音,此刻時間已經接近一點,可是窮困潦倒的白展風卻連早飯都還沒有吃。
四下張望了一下,看看隔壁陽台上有沒有人,在確定沒人後,白展風學著周星馳電影武狀元蘇乞兒裏麵的主角說了句:“快來可憐可憐我這個小乞丐吧,我快要餓死了。”他的聲音一顫一顫的倒是有幾分相似。
覺得沒有意思,白展風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準備去學校的食堂找點吃的。
南北大學的食堂一共有四層,都是校方承租給校外的人士的,說是校外人士但實際上也都是某個領導的七大姑八大姨,從一層到四層,越往上房租越便宜,相對來說價格也稍微便宜,考慮到身上僅剩的幾塊錢,白展風來到了四樓。
這年頭,生意難做,競爭激烈,校外的小餐館相對於食堂裏的大鍋飯要更具有競爭優勢,加上四樓位置偏僻,所以盡管四樓的菜價相對便宜但生意卻依然很差,寥寥數道人影,其中一半還是覺得這裏的環境比較安靜適合學習跑來看書的,倒是那正在播放的央視文化類節目《舌尖上的中國》裏麵,那富有磁性的主持人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樓層之間,讓人們產生一種聽到他的聲音就咽下口水的錯覺。
忽然,白展風很意外的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像久久幹涸的田地,迎來了甘甜的雨露,白展風立馬原地複活。
韓雲雅依然紮著一個雙馬尾,看上去清新動人,隻見她身著一身食堂工作服裝正在給一位女同學打包一杯奶茶,看樣子她似乎是這裏工作的。
白展風興衝衝的小跑了上去,肚子也不餓了,跟韓雲雅打了個招呼,說道:“咦?這不是韓雲雅同學嗎?”
韓雲雅一見到白展風就露出了一個崇拜的表情,說道:“是你啊,白展風!嗬嗬,你現在可是我們學校的名人咯。”
白展風知道她說的是迎新晚會的事情,畢竟那件事情也算是最近在學校流傳最火的事情之一了,有些得意,但嘴上卻正經的說:“一般了,其實我還可以做的更好,你怎麼會在這裏?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在這裏工作。”
韓雲雅笑了笑,說道:“嗯,我在這裏做兼職,你要不要來一杯奶茶。”韓雲雅指了指麵前一杯香蕉椰奶對白展風展開了推銷。
看了看價格竟然賣到8塊一杯,白展風嚇了一跳,他身上總共也就那麼7塊錢,還正愁著要不要來一盤蛋炒飯再找老板要點醃豆角就著糊弄一餐,表麵則對著韓雲雅說道:“不用了,我這個人隻喝健康無汙染的白開水,對這些含有添加劑的飲料都喝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