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來龍去脈(1 / 1)

“真的……是你!”悄無聲息地,梅耀華推著輪椅上的梅若夏,已經站在了門口。

“梅若婷!你看著……”林宇峰走到梅若夏麵前,輕輕了單腿跪地,那麼溫柔那麼纏綿地吻了下去。“梅若婷!愛情不單是美貌、身材,她讓我迷戀的,還有她的學識和氣質。她對我來說是唯一的,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取代……”

原來剛才的“奸情”,林宇峰嘴裏的“挑釁”,都是慕容梟一早的安排。甚至連開始的試探,都是為了讓林宇峰在此刻擊垮梅若婷的偏執心裏,讓她憤怒,讓她爆發,讓她在奔潰中衝動地承認自己就是凶手。真相已經大白,被慕容梟安排在隔壁偷聽的陳景華、餘漢雄也帶著換裝成警察的衛兵也走了進來。

“為什麼?她把你當姐妹?”陳朵顏已經驚訝得快要傻掉了,她雖然參與了慕容梟的陰謀,但是她並不知道針對的是梅若婷。她實在不敢相信朝夕相處的梅若婷會對她的妹妹下如此重手,她隻知道在那裏喃喃自語。

“為什麼?”梅若婷一臉嘲諷,“你以為她真的當我是姐妹?她隻不過當我是個玩具,是個傀儡。你以為我父親是怎麼死的?都是因為梅若夏那個賤人,硬要我父親去摘什麼新鮮的山竹而摔死在從化。你以為老個老不死的梅耀華為什麼要收我坐幹孫女?還不是因為心裏覺得對不起我父親……”

“若夏姐姐什麼時候當你是玩具?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梅爺爺從美國帶回兩個紅蛇果,他自己都舍不得吃,一個給了若夏姐姐,一個給了你!”

“我當然記得!她自己吃了一個,看到另一個有蟲就給了我。你以為她那麼好心?要是沒蟲她會給我?”

“……”這下輪到陳朵顏無言以對了,她沒想到看起來文靜的若婷姐姐心裏藏著這麼多秘密,她更沒想到所有的委屈她當時什麼都沒說,卻隱忍到現在,從而造成了現在這個悲劇。

“那你投的是什麼毒?”

“坨!”

*,符號TI,有劇毒,卻有一個唯美小清新的英文名:Thallium,意為嫩芽,因它在光譜中的亮黃譜線帶有新綠色彩。它是一種藍白色重質金屬,質軟,無彈性。1861年由英格蘭化學家克魯克斯發現。它的主要用途是製造*——一種烈性的滅鼠藥,在歐洲19世紀撲滅鼠疫中,起到非常大的作用。後來,還用來知道光電管,和製造高透光度鏡片。

*中毒一般會引起脫發、皮膚損傷、消化係統崩潰;最嚴重的是破壞神經係統,讓肌肉萎縮,雙目失明,影響睡眠。並且由於*具有積蓄性,慢性*中毒往往發病滯後,多於接觸後數月或數年甚至更長時間方起病;症狀多不明顯,也不特異,醫生往往會誤診。用這麼變態的重金屬下毒,何其歹毒。眾人各有所思,都陷入了沉寂……

“那錢寧玉了?她又得罪你什麼了?”慕容曉又打破了沉寂。

“那個婊子,平日裏就數她最囂張,她什麼時候當我是同學。她隻當我是依附梅家的窮丫頭,是個下人的女兒。”

“好歹一條人命,把你當下人的女兒,你就要殺了她?”

“那是因為她手賤,她偷看過我的日記,又知道我藏起了林宇峰的杯子,她一定猜到了是我幹的。所以我從實驗室偷來幹冰,燒毀宿舍裏的所有證據的同時,也想製造她死於大火毒煙的假象。隻是我萬萬沒想到居然被你們這麼快就發現了!”

“那,薛原了?他又為什麼該死?”

“這個色狼,成天蹲在實驗室裏,成天裝得跟正人君子一樣,其實隻要有漂亮女生去取實驗用品就會被她調戲。所以我就利用了他,讓他吃點甜頭,就可以從實驗室拿到任何我想拿到的東西。而且他這種衣冠禽獸最沒膽,如果被你們逼問一定會把我供出來。雖然他不知道是我對梅若夏下毒,但他隻要清點一下實驗用品,再回想一下我去實驗室的時間,就一定能猜到是我……”

梅若婷是那麼理直氣壯,似乎整個世界都是欠他的,似乎所有人都是罪人,都該死。

此時,輪椅上的梅若夏卻咿咿呀呀地用流著口水的嘴開口了,宛如嬰兒的口音,誰都聽不明白她在講什麼。隻有林宇峰耐心地靠在她的嘴邊,一個字一個字地猜。大意是說,梅叔叔的死是她的責任,她不該耍性子。如果她不哭鬧著想吃山竹,梅叔叔就不會摔下懸崖。還有紅蛇果的事情,她也不是有意的,她確實沒發現另一個紅蛇果長了蟲……

一個是被人下毒,已經重度殘疾,下半生隻能在輪椅上度過的受害者;一個是不顧姐妹之情,在幹妹妹的水杯裏投下重金屬坨,奪走了她的美貌和下半生幸福的凶手。一個選擇了原諒和盡釋前嫌,一個卻理直氣壯,不知道懺悔和反思。究竟是什麼讓他如此理直氣壯?她不知道他已經謀害了三個人?她不知道她將麵臨終身的牢獄之災,或者一個致命的子彈?她隻是靜靜地呆在那裏,似乎在等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