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息怒!小心自個的身子。”一旁的息和姑姑忙走到太後身邊,輕輕的撫著她的背,安慰道。
地上的碎瓷片,早有小宮女打掃幹淨了。
“你瞧瞧,二十幾歲的人了,一直不娶個正妃。隻七七八八的抬了些人進府。現在,倒好,竟要娶自己的侄女?你說,他是不是想氣死哀家?!”太後胸脯起伏,氣得喘了起來。
“您別氣了,興許王爺隻是一時興起,過幾日,便又改主意了。”息和姑姑忙在太後胸前輕柔的撫著,給她順氣,“王爺為了讓皇上放心,這麼多年來,一直吊兒郎當的,不務正業的。”
“他府裏的侍妾有十幾二十個,可一直沒人為他生個孩子。隻怕這也是王爺故意為之的。唉,其實王爺心裏苦啊!”
太後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悲苦,“哀家又何嚐不知呢?可是,自古皇室最薄情。他如今這般恣意妄為,又何嚐不是皇帝為了彌補於我們娘倆,縱容著他呢。”
“隻是,這一次,他竟要那蘇若冰。那是他能要的人嗎?就算把這事求到皇帝那裏,皇帝也是不會答應他的。”
息和姑姑點頭道,“若是婉寧縣主被大長公主認下之前,王爺來求賜婚,倒也未必不可。如今事已成局了,確不能再提。”
太後自己揉著眉心,擔憂的說道,“這孽障,胡作非為慣了。哀家擔心的是,在哀家這裏行不通,隻怕真的會自己強行搶人。”
息和姑姑心裏也很是擔心,提議道,“要不要先去大長公主那兒,透點信兒。好叫她老人家防備一下。”
“不可!君瑜對那丫頭護得緊。一聽老十九那話,哀家怕君瑜當場就會捆了老十九打板子的。”太後忙擺手,又歎了口氣,“派幾個人先盯著老十九,他隻要胡來,便攔下。”
息和姑姑垂眸應下,也隻有這樣了。
這會兒,天德帝剛從雪貴妃的芙渠宮出來。奕王這次利州之行,立了大功,他為了表彰雪貴妃,不但賜了好些東西,這些日子,更是隔三差五的來芙渠宮。
“皇上!”李清全見皇上出來了,便躬身上前,垂著頭說了幾句話。
“什麼?!”天德帝怒目圓睜,重重的哼了一聲,氣衝衝的大步往崇明殿走去。
李清全手握著拂塵,彎著腰跟在後麵。到了崇明殿,他自覺的守在外麵,沒有跟進去。
進了內殿,天德帝鐵青著臉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慶嬤嬤被小宮女請了過來。看到天德帝這個樣子,隻是歎了口氣,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過了好久,天德帝才陰森的開口,“顧子寒,老十九,他們都來肖想她。他們也配?”
“朕不能再等了。沒有及笄又怎樣?朕是天子,朕要的人,多大都無所謂。”
慶嬤嬤給天德帝倒了溫茶,遞給他,他不接。
“我聽說寧遠侯府大小姐的生辰是十月初九。”慶嬤嬤遞茶的手沒有收回,隻輕輕的說了一句。
“十月初九?十月初九!也就是說若冰十月初九滿十五了......”天德帝欣喜的看著慶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