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處是熟悉的雪鬆香。是冷戰!
果然,生病了,鼻子都不那麼靈了。以前,隻要他出現在她房裏,她便能聞到。現在,得靠這麼近才能聞到了。
蘇若冰想推開他,可生病讓她如今像個紙老虎,連抬手的能力都沒有。
冷戰看著平時精力充沛,伶牙俐齒的蘇若冰,如今虛弱得連抬眸看自己都費力,心被絞成一團。他緊抿著唇,極力的克製著。
蘇若冰舔了舔幹枯的嘴唇,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是真渴了。就著冷戰微斜的手,她大口大口的喝著水。
喝完,冷戰問道,“還要嗎?”
蘇若冰微微地搖頭。
冷戰用內力把杯子穩穩地擲向桌子,然後自己轉了個方向,坐到蘇若冰旁邊,把她小心地抱在懷裏,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蘇若冰不習慣與他這般親近,她極力掙紮,想從他懷裏掙脫。可她那點掙紮,在他那裏,便是輕輕地扭動幾下身體。
他雙手禁錮住她扭動的身體,聲音沙啞著在她耳邊說,“別動!都病成這樣了,還這麼強。”
他濕熱的口氣彌漫在她的耳際,她呼吸一窒。
“你放開我!”她的聲音因虛弱而軟糯嬌柔,竟帶著股致命的媚惑感。
冷戰收緊摟她的手,把自己的臉貼近她的耳邊,他的嘴唇輕輕的蹭了一下她的耳尖。
蘇若冰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的身子沒有絲毫力氣,差不多是癱在了冷戰懷裏。她氣惱地伸手掐了一把冷戰抱著她的手臂。可那手臂堅硬如鐵,她竟掐不進去!
“嗬嗬!”冷戰似乎心情很愉悅,他的喉嚨裏回旋著低笑,氣息從鼻子處噴到蘇若冰的耳邊,臉頰上。
蘇若冰艱難地咽著口水,她咬咬牙,用力抬起自己的左手,右手正準備搭上去時。冷戰一把抓住她的右手,“那是留給害你的壞人的,不能對著我。”
“你也是壞人!”蘇若冰氣得小臉通紅,“我真恨不得咬......”
咬......他一口嗎?蘇若冰忙住了口。
偏偏冷戰聽見了,“咬我一口嗎?來,想咬哪裏,我送到你嘴邊。”
“你,無恥,放蕩,卑鄙,下流......”蘇若冰慌不擇言,想把所有壞的詞都念出來,砸向冷戰。
不是都說冷戰,整日如寒冰般冷冷淡淡的嗎?不是說他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嗎?不是說他高傲冷酷,鐵血無情嗎?
那這個嬉皮笑臉,流裏流氣,一副無賴樣的人,是誰?
冷戰把下巴擱在蘇若冰的頭頂,低沉地歎道,“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了?你不是鬼醫的弟子嗎?怎麼就不能救治自己呢?”
蘇若冰沒好氣地脫口而出,“還不都是因為你!”
說完,她馬上後悔了。這個冷戰,真的是讓她理智全無。
“什麼意思?因為我?他們說你昨晚沒關窗戶,被冷風生生吹了一夜。難道你昨晚以為我會來?或者,你希望我會來,還把窗戶打開來等我?”
冷戰撫著她的臉,讓她與自己麵對麵。
蘇若冰慌亂地低頭,“沒有,不是的......”
又覺得這樣會讓他誤會,便抬頭想解釋一番。可冷戰托著她的下巴,定定地看著她,眼裏滿是歉意,“我,我昨天有事出京了,到今天才回。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