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蘇少川到了吉祥巷。
他是來送銀票的。張禮站在內院圍牆邊稟報後,蘇若冰要南喬出去收下銀票。人,她便不見了。
後來聽張禮說,南喬把銀票收了後,蘇少川一直在外麵站了好久,不吵不鬧,隻靜靜的站在那裏。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想來是希望能見小姐一麵的。
蘇若冰聽了神色未變,這些人,已經激不起她任何心裏波動了。
既收了銀票,她便要如約給寧遠侯一幅紅梅圖。
下午,她沒去百杏林,進了書房。
“你真的認識流安居士嗎?他是京城人嗎?兩天,他能完成嗎?”南喬跟在後麵,很是擔心。
蘇若冰從多寶格架上取下宣紙,選了顏料,又拿出棉帕子,把洗筆缸遞給南喬,讓她裝半缸清水。然後把宣紙鋪在書案上,用鎮紙壓住。
“有沒有可能,你家小姐就是流安居士?”她悠悠地說道。
“啊?!小姐,真的?!你......你就是流安居士?!”南喬蹦起來嚷道。
“噓!低調些,別讓人知道!”蘇若冰故意掏了掏耳朵。
“小姐,你真是太厲害了!”南喬壓低聲音,眼中閃著小星星。
蘇若冰拿起顏料,正準備開始調色。青影閃進來,“小姐,林大夫出事了!”
蘇若冰心裏一驚,放下手裏的東西便往外走。南喬迅速地回到正屋抱著藥箱跟了過來。
“怎麼回事?”
“阿童在外麵!”
出了內院,阿童哭著迎了上來,“小師叔祖,救救師父!”
“木明,快,雇馬車,去盧府!阿童,邊走邊說!”蘇若冰腳步未停,往外麵走去。
原來,盧啟之骨頭被接上後,不知怎麼的,一直高燒。
那太醫開了退熱的湯藥,喝了幾天,不見效,愈發嚴重了,人也有些迷糊了。
沒辦法,盧大人便要林其深也開個方子,換喝他的湯藥。喝了一劑後,燒便退了些。見藥有效,便開始熬第二劑。
誰知第二劑第一道藥剛喝下去沒多久,人便翻著白眼,隻有出氣沒進氣了。林其深與那太醫忙施救,無奈回天乏力,那盧啟之竟斷了氣。
因為是喝了林其深開的藥,盧大人把林其深關在了府內偏房,隻等報官給盧啟之賠命。
出了大門,馬車還沒到。蘇若冰不想耽誤時間,便往巷口走去,反正馬車雇了也是從口子過來,不如走到那裏等。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很快便到了眼前,竟是厲寒霆與容安。
“蘇若冰,上來!”厲寒霆把玉骨扇往頸後一插,向蘇若冰伸出手。
“你做什麼?”
“你不是要去鴻臚寺卿家嗎?跟著本世子,才進得去!”厲寒霆挑眉道。
你確定嗎?是你把人家兒子腿打斷的,這才有了後麵的事,他死了,隻怕你也不得善了嗎?
蘇若冰默默想了想,沒說出口,隻把南喬懷裏的藥箱接了過來。
“阿童,那藥渣你可有留意?”蘇若冰看向阿童。
阿童停止抽咽,說:“小師叔祖,我本想去拿的,可他們不讓。不過,我偷偷跟著他們,發現他們把藥渣埋了。那地兒,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