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景姝曼隻知道蘇若冰說的不對，卻不知如何反駁她。
已是半上午，霓裳坊裏早有好多貴婦貴女在挑選衣裙。聽到門口的爭吵聲，便三三兩兩站廊下看熱鬧。
蘇纖月眼睛一轉，臉上馬上顯出受傷的表情，“妹妹......我還能叫你妹妹嗎？你不要生氣......”
說完，怯懦地睜著水盈盈的大眼睛，一副難以承受的嬌弱樣子。
“以前便聽說那蘇家二小姐，雖是養女，譜卻比嫡大小姐還大。竟是真的？”
“嘖嘖，鳩占鵲巢！”
“這蘇大小姐當真可憐！流落在外十年，好不容易回來了，家竟被一個假千金占了。”
蘇纖月側耳聽著大家為她抱不平，心裏欣喜萬分。她不動聲色地退到景姝曼身後，眼眸弱弱地看向對麵那個瘦小卻挺著腰板的蘇若冰。
“不能！”她斷然道。
“啊？”蘇纖月隻顧著擺出嬌弱的樣子，一時不知她說的不能是什麼意思。
“你不能再叫我妹妹！”蘇若冰孤傲地站著，她的每一個字都透著冷漠與堅定。
“從四年前，你回到寧遠侯府起，你叫我的每一聲妹妹，都讓我毛骨悚然。因為你每叫一聲妹妹，便一定伴隨著寧遠侯夫婦及蘇家三兄弟對我的厭惡和痛恨。”
“你有意無意地告訴他們，是我搶了你的一切，是我讓你前十年過得淒慘。所以他們便想著把你所受的讓我也受一遍，這樣於你而言，才算公平。”
“你回到侯府的四年，是你賣慘的四年。賣慘，讓你把我的院子變成了你的；讓我私庫的所有東西，全都變成你的了；讓蘇家人每人以虐待我為樂；甚至，讓不明所以的人，覺得你的養家李家罪大惡極。”
“可是明明當年我被抱進寧遠侯府時，隻是個嬰兒，我又知道什麼呢？我需要為你被旁人抱養而負責嗎？這應該負責的，難道不是寧遠侯夫婦嗎？”
“明明，當年你從李家被接回時，白白淨淨，完全是一副富家千金的裝扮。為何你對辛苦養你的李家不但不感恩，還百般詆毀呢？”
這一番話聽得眾人恍然大悟。
難怪，這四年來，名滿京城的蘇若冰再沒參與過任何聚會？即使是寧遠侯府自己組織的聚宴，也隻是匆匆一晃，便不見了。
四年前，她長得如雪團般人見人愛，如今，她身體瘦弱，眉骨突出。
眾人重新對著她們幾人指指點點，但這次的對象換成蘇纖月了。
蘇纖月一下驚住了，她怎麼敢？以前她不是都逆來順受嗎？這是她蘇若冰欠她的，她怎麼能如此直白地戳穿她？
“你，你......你胡說......”蘇纖月顫抖著雙唇，不知該說什麼。
景姝曼聽了蘇若冰的話，也是一愣，真的是這樣嗎？
可看到蘇纖月慌張可憐的樣子，便擋在她前麵，“你如今被趕出寧遠侯府，隻是個庶民而已。你如此詆毀侯府小姐，便是打死你，也沒人會說什麼？”
“來人啊，把她抓住，往死裏打！”
青影一個跨步上前，準備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