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冰見他走遠,才抬起頭來。
周圍旁觀的人被冷戰一聲喝叱,早散開了。
“小姐,你的手,流血了!”南喬捧起蘇若冰的手,哭了起來。
那原本嫩白的手心,被韁繩勒也了一道深深的血道,周圍皮肉翻出,很是可怖。
李樂羨與那媽媽也上前查看,“竟傷得這般重!我這便帶小姐去醫館處理傷口。”
“不必。我自會一些醫理,待回去後,自行處理便好!”既想當個無名英雄,那便要當到底,不能任何補償和感謝。
“走吧,南喬,咱們回去!”那冷戰估計是不會去查這事了,畢竟沒什麼人員傷亡,若他一個禦察司來查,有些小題大做了。隻能再找機會探探蘇纖月了。
“小姐,這,這不好!你舍命相救,我怎能不聞不問,置恩人於不顧呢?我叫李樂羨,住在外街......”
“公子,你還是先歸置好自己與這位媽媽吧,看樣子,也受了些傷。我還有事,便先行一步了!”蘇若冰打斷李樂羨的話,她的手確實痛得有點厲害,得先就近去百杏林上點藥。
李樂羨還要上前說什麼,蘇若冰卻帶著南喬飛快地走了。
在東街與西街拐角處,兩匹馬正站一起,馬上兩名男子正看著蘇若冰主仆二人。
“要秦平去查一下那馬車的事!”戴麵具的男子對旁邊的男子說道。
“啊,真查?”旁邊男子接收到麵具男銳利的目光,忙道,“好好好,查。”
蘇若冰把受傷的手保持平著端至胸前,與南喬快步走進百杏林。
櫃上的夥計正是那天看見的那位,他忙迎了上前,小聲道,“師叔......祖,您來了......您這是,手受傷了......”
師叔,還祖?蘇若冰腦子有些懵了,由著那小夥計攙扶著進了內室。
“師叔祖,師父不在,隻能您自己來處理,不過,徒孫能給師叔祖打下手......”小夥計一進屋,便一邊絮叨一邊把藥粉藥膏,紗布,都拿了出來。
“呃......你是......”蘇若冰在一聲聲師叔祖的叫聲中,又懵圈又尷尬。
“回師叔祖,我叫阿童,我師父是林其深,店裏有兩個夥計,隻有我是我師父的徒弟!”阿童一臉自豪地站得筆直。
“你,你幾歲了?”南喬一直憋著笑,實在憋不住,隻能抿著嘴,輕輕地發出“哼哼”的聲音。
“我今年十一歲了!”阿童把小身板挺得更直了。
“你或許可以叫我姐姐,也可以叫我小姐。至於這個師叔祖......也並不是一定要叫的......”蘇若冰前世加今生,也隻有三十幾年。被他這麼一叫,莫名覺得自己老態龍鍾了。
“不行的不行的!這是師門的規矩!”阿童把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然後又撲通一下跪在蘇若冰麵前,“師叔祖,是不是阿童做錯了什麼?您不喜歡阿童?”
“師祖說了,您的醫術比他還高,讓師父和我敬他老人家般敬您。阿童都記下了!阿童若有做錯的,師叔祖可以打我罵我,可千萬別趕我走......”
“哎呀,你這小夥計,你家......你家師叔......祖不是那個意思,她就是......”南喬這下笑不出來了,慌忙去扶跪地上的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