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雙手小心的捏著紙箋兩個邊角,一邊吹,一邊快步往外走。還沒出院子,院門口便湧進一大群人。
璟瑟郡主側目看了眼玉姑姑,得到肯定的點頭後,她閉目示意。
玉姑姑上前幾步,臉上一片溫和的笑容:“小姑娘,還記得我吧?先前是我撞了你,害你摔倒。”
南喬忙點頭,“媽媽,奴婢記得呢。沒關係,您別放心上,奴婢沒事。”
說完,她便要繞過眾人往外跑。
“你這是要把紙箋送到哪裏去啊?”玉姑姑很是慈祥。
但南喬也很警惕,“不......不送哪裏?去......丟掉......”
“哎呀,你這丫頭,要你伺候二小姐,怎的就會偷懶?還不快下去,沒得衝撞了貴人!”虞媽媽得了燕晴雲的眼色,忙上前推了南喬一把。
南喬一個踉蹌,璟瑟郡主身邊的竹心伸手扶穩了她。順手把她手裏的紙箋拿了過來,遞給璟瑟郡主。
燕晴雲一看,心知不妙了。
正當她心急如焚的時候,蘇若冰走了過來。她頂著半邊紅腫的臉,走路也有些蹣跚,走得極慢。
“娘,這幾位貴人是......”
不管是璟瑟郡主還是萬雅音,今生的蘇若冰都沒見過。一個是長年病於床榻,極少出來露麵。一個是當年丟了女兒,而且女兒慘死,對於蘇若冰這個當年慘案的幸存者,璟瑟郡主下意識的躲著。
四年前,她在京城算是小有名氣,兩人之間也從未見過麵。這四年來,她差不多算半個透明人了,兩人更沒機會見。
待她走近時,雖然半邊臉已然看不出原來的樣貌,可從另外那半邊臉可以看出,她容貌不俗。尤其是那雙眸子,雙瞳剪水,燦若星辰。竟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覺。
“若冰啊,你身體不好便守在房裏,怎的出來了?這位是璟瑟郡主,這位是鎮國公夫人,這幾位都是前來賞桃的各府小姐們。”
燕晴雲暗罵晦氣,怎的讓她們找到這裏來了,腦子裏急得快打結了,得快想個由頭,把這事給圓過去。
“若冰見過郡主,夫人和各位姐妹!”蘇若冰規矩的行了禮,便神色淡定自若地站在那裏。
“好孩子,這詩和字,都是你寫的?”萬雅音接過璟瑟郡主手裏的紙,看了一會,溫柔地問道。
蘇若冰抬眸看了燕晴雲一眼,收回目光,看向萬雅音,“是的,夫人!”
萬雅音與璟瑟郡主對視了一眼,雙雙把欣賞的目光投向蘇若冰。
“竟是她寫的?!”
“我就說嘛,那蘇纖月自回寧遠侯府後,一直跟個花蝴蝶般,四處交際,怎寫得出如此好的詩和字!”有早看蘇纖月不順眼的小姐輕嗤出聲。
“那以前那些畫作也是蘇若冰所作嗎?”
燕晴雲在聽到蘇若冰承認是她所寫時,掐死她的心都有了。這個孽障,白眼狼,好歹在府裏養了十四年,都不知道為府裏的名聲著想,把這事遮掩一二嗎?
“行了,蘇若冰,你少在外人麵前給自己貼金。要不是月兒......月兒這幾日不適,哪裏輪得上你幫她?”燕晴雲指著蘇若冰厲聲叱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