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六月,豔陽高照,熱浪滔天。
中午時分,淮西工地附近,一家簡易拉麵攤正熱火朝天,附近建築工人都會來此吃飯。
老板是個背心大漢,正汗流浹背地下著麵,無論寒暑,他都會將攤頭擺出來,除了賣麵,還會免費供應茶水,因此深受大夥愛戴。
“老板,四兩拉麵!”
一個青年民工坐了下來,他相貌硬朗,身材高大,渾身汗濕了,顯然剛剛下工。
老板撈起煮熟的麵條,放進一個海碗裏,盛滿湯汁,並抓了一大把牛肉鋪在上麵,端到了青年民工麵前。
“小夥子,新來的吧?”
“是啊,才幹了三天。”
“城裏人吧,不容易啊。”
“哦?”青年民工微微吃驚,“你怎麼瞧出來的?”
“瞧你白白淨淨的。”老板略帶不屑的笑容,“到工地來磨練一下也好,男人就應該在太陽底下流汗。”
“說得好!”青年民工端起碗,呼啦呼啦吃著麵條。
這時,有三個男子來到攤位前,他們穿著白色練功服,一副油裏油氣的樣子。
“姓韓的,你給我過來!”其中一人大喝道。
周圍的顧客一看,都加快了吃飯的節奏,然後就匆匆忙忙離開了。
但老板卻無動於衷,依然在和麵團,他每一掌拍在麵團上,都會震得桌子一陣晃動,顯然力大無窮。
“吵什麼吵,生意都被你們嚇跑了。”
“你還好意思說?”為首的白衣男子走上前幾步,“無證經營,信不信我把你舉報了?”
“你眼睛瞎了嗎?”老板指著一塊沾滿灰塵的營業許可證,“爺爺我可是納稅的!”
白衣男子一陣尷尬,接著又說道:“你……你在我們截拳館地盤內擺攤,經過我們同意了嗎?”
“你們的地盤?”老板不由好笑,“我在這兒做了十幾年,怎麼從沒聽說過你們?地契有嗎?拿給我看。”
“你以為自己算什麼!乖乖的,交完供奉,你想怎麼做生意都行!”
“哼,什麼年代了,還收保護費?我韓某不吃這一套,快滾!”
隻見白衣男子呼啦一下拔出了背後的雙截棍,色厲內荏道:“居然敢汙蔑我們截拳館是黑澀會?你活得不耐煩了?兄弟們給我上,好好教訓這個混蛋!”
但同行的兩人都畏手畏腳,其中一人還說道:“大師兄,我們新來的還沒怎麼學武,你就演示一下吧。”
“哎,沒用的東西!”
白衣男子便掄起了雙截棍,硬著頭皮衝了上去。
但還沒靠近,突然麵前人影一閃,緊接著他就感覺被火車給撞了一下,身子如斷線風箏般飛出很遠。
原來韓老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人踢飛,一條粗壯的腿抬得很高,下盤穩如泰山。
還有兩人想要逃跑,但被老板從背後追上,一手提一個給抓了起來,又遠遠地拋出。
他用的力很巧妙,隻是將人摔得渾身劇痛,卻並不受傷。
“滾粗,你們這群敗類,再敢來騷擾,就打斷你們的腿!”
截拳館的人互相扶持著逃跑了,頭也不敢回。
“好功夫!”
在場的客人隻剩下青年民工一人,他不由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韓老板笑道:“他們還號稱開武館的,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當年老子闖蕩江湖的時候,他們還不知在哪裏吃奶呢。”
“厲害!”青年民工流露出崇拜之情,“今天我遇到真英雄了,這群社會渣滓就該好好教訓。”
韓老板見對方體格很壯,不由起了憐惜之情,“你這骨架,是塊練武的好料子,有興趣的話可以過來幫忙打雜,我把十二路開山腿法傳授給你。”
“好啊!”青年民工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等我晚上收工了就來。”
過了一會兒,找麻煩的人又來了,除了剛才那三人,又多了個仙風道骨的老者。
“師父,就是他,不給供奉還打人!”鼻青臉腫的白衣男子控訴道。
老者步履輕盈,幾步就走到了鋪子裏,整個人好像在飄,沒有帶起一絲風。
韓老板大吃一驚,心想,此人是個高手!
便上前拱了拱手,“敢問前輩有何指教?”
“小子,聽說你看不起我們截拳館,還欺負老夫的徒弟?”老者不怒自威地質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韓老板耐心解釋道,“我生意做好好的,您的幾名弟子過來鬧事,趕走了我的客人,還要向我收保護費,這等行徑為我們習武之人不恥,因此鬥膽代替您教訓了他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