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真的以為自己用先承認錯誤的態度可以緩和她之前對我的誤會,可櫃台裏的女人卻一言不發的坐在位置上,不願和我說話。
我深深地歎了口氣再次對她說:“我想彙款。”
女營業員將一塊寫著“暫停服務”的牌子放在我的眼前笑著對營業廳裏的那位保安大伯說:“保安,你今天上班得要注意點,不要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跑到我們郵局來。”
看著她不屑一顧的模樣,聽著她口中說出的話,我怒火中燒。“小心你這副德行嫁不出去!”
那一天,我帶著一份說不清的心情最終在另外的郵政局將錢彙給了穀玲的弟弟妹妹,並在彙款單的備注欄裏寫下了“複員軍人朱亞洲願你們早日成材”。
重新收拾自己淩亂的心情,站在公交車站點前,我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一位公安局的同誌在電話中告訴我,朱亞洲打人了,讓我馬上到派出所去一趟。沒等我具體問明情況,對方匆忙的掛斷了電話。當我趕到派出所走到審訊室的門前,一位公安民警正在為朱亞洲做筆錄。
民警一邊記錄一邊對朱亞洲說:“我說你出手也忒狠了點吧,小偷怎麼了?他也是人啊!也是一位合法的公民,怎麼你連這一點法律意識到沒有?”
民警此言一出,我終於明白朱亞洲為什麼會在派出所了,原來他真的是去抓小偷了。
朱亞洲顯得很氣憤的對民警說:“你知不知道他偷的是啥錢啊?那是我戰友寄給陝北老區貧困孩子的學習和生活費用!這種人難道不該打嗎?何況是他先拿出刀的,我這可是正當防衛!”
民警:“你打人還有理了是不是?”
朱亞洲的表情告訴我,他已經不想再和民警說話。我迅速的走到民警麵前。“你好,我是朱亞洲的戰友,我看沒什麼事情就把他給放了吧?”
坐在椅子上的民警抬頭看著我說:“事情倒不是挺大,可這小子態度也太差了,小偷也不能說打就打啊!”
見朱亞洲剛要開口,我說道:“行了亞洲,你也別什麼正當防衛了,還是請公安部門處理吧,我們得相信政府啊。”
民警道:“這話說的還差不多,得!過來簽字按個手印。”
在辦完必要的手續回到朱亞洲住處後,朱亞洲向我講述了他打人的前前後後。
由於咽不下我錢被偷的這口氣,他一個人坐上了早上我乘坐的那班公交車,就在一個小偷正準備對一位女青年實施盜竊時,朱亞洲的及時製止卻引來了小偷另外一名同夥的出現,可小偷也太低估朱亞洲了,由於出手太重,其中一名小偷被打的幾乎是麵目全非,後來有乘客報了警,再後來就是朱亞洲和兩名小偷被一起帶到了派出所。本來派出所的民警說,如果不是朱亞洲把小偷打成那樣,可以申請見義勇為表彰的,而派出所沒有追究打人的責任用派出所民警對朱亞洲的話說,就算是功過相抵了。對此朱亞洲輕微一笑:“還是整點實際行動,讓青少年少犯點罪吧!”
我和朱亞洲在回到其住處正聊得起勁時,黃美華下班回到住處,進門見我就說:“孰不知張經理大駕光臨,容小女子先行更衣為您沏茶。”說著走進了房間。
我哈哈大笑。“亞洲還在這呢,你更什麼衣啊?”
朱亞洲看著我。“我說你這張鳥嘴啊!”
我繼續笑道:“美華她心情不錯嗎?”
朱亞洲搖搖頭。“我這段時間也弄不懂她了,一直說有啥好消息要跟我說,又說啥時機不成熟,鬼知道她想啥呢?”
朱亞洲拿起茶幾上的香煙試圖遞給我一支。我連忙說道:“有女同胞在就少抽點吧。”
就在朱亞洲將香煙放回去的那一刻,我無意中看到了他的衣服上還有殘留的血跡。“亞洲!趕緊去把衣服給換了吧,要是讓美華給看到了,她又得擔心你了。我說你怎麼不注意點,估摸著你小子那眼睛一直盯著美女了吧?”
“你拉倒吧!我一盯上那小偷後眼睛就沒動過……”
朱亞洲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黃美華走出房間。“亞洲,你說誰把誰給盯上了?”
朱亞洲:“噢,我說伊拉克讓美國給盯上了。”
黃美華沒好聲的對朱亞洲說:“這事你管得了嗎?瞎操什麼心?”
“憂天下之憂,疾人類之苦,這國內的事情都有人處理了,我也隻能考慮考慮國際和平問題了?一個字‘忙’!”朱亞洲用一副超嚴肅的口腕說道。弄的一邊不語的我低頭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