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何幾時,在人類出生繁榮的所謂地球的地方,每當冬季來臨,天氣趨寒,也就是所謂的太陽南移,在地球的北半邊變得冰冷之際,在人們逐漸穿上禦寒的衣服之時,有一群特立獨行的生物會年複一年地不厭其煩的離開這方冰寒之地。沒錯,就是候鳥南飛,或許這樣的行為是一種賭博,至少在天氣突變的時候,有些勇敢的鳥兒敢於賭博,離開了家鄉,當然一部分鳥兒死於旅途的顛簸,一部分被其他生物所飽腹,甚至一部分力所不及半途而亡,但是剩下的呢?他們開啟了新的世界,他們延續了自己的存在,他們的生存在人類看來或許微不足道,但於其本身而言卻是真真切切的偉大創舉。好吧,這就是賭博。賭博,永遠不知道結果會怎樣,但有時就是會義無反顧地拚一拚。與其說是為了勝利後的僥幸,還不如說是在享受那一刻造物主般的無上存在。自己一廂情願的決定可以創造出另一份不同的世界,這是何其的感懷。就像零的賭博一樣,他相信自己的決定,或者說他相信自己的堅持不會錯,他的那份感情也應該屬於全人類,至少在他看來是如此。不過此時此刻,越是睡不著,就越是無奈,恐懼歸恐懼,但是零從不會質疑什麼,他相信是無知在忽悠他,而那個所謂的賭神不過是一種他不知的存在,就像他不知道一為何消失一樣,但是一的存在,一的忠告不會因為某種他所不知的事物摧毀。賭神,這是那個奇怪的存在自詡的稱謂,現在想想,零相信他或許真的擁有某種奇怪的能力,就像其他區的人那樣各有各的形態能力以及各自認定的存在方式。但是,但是賭神不過是他的名字罷了,零相信自己的想法不會出錯,世上沒有神,也無所謂神創世界的說法。人類就是人類,有自己存在的意義,絕不會有所謂的神在極度隨意下無聊的揮手創造了人類賴以依存的世界的說法,零相信一。像上次一樣,零又無法入眠,一旦失眠,一旦發現整個世界隻有自己能夠意識到自己的時候,思緒就像一顆鋼珠猛地敲擊玻璃而散發開來的絲絲裂縫,有一個源頭,但是卻不知道走向何方,而且互相交錯,雜亂無章。現在,那個源頭就是賭神。其實,零都無法確定賭神是否真的實實際際的存在,或許隻是一個可笑的夢。好吧,零姑且把那天的事情當做一場夢來回放一遍了。“別感到奇怪,我是神。你隻需要靜靜的去看著腦海中飄過的畫麵就行,別想太多,我是來拯救你的。”這樣的開場白,突兀的出現在第一次失眠的零的身邊。剛開始零是想說點什麼的,不過當零發現自己除了意識存在外,自己對身體毫無掌控力的時候,零放棄了反抗。說實話,零當時非常的享受,第一次覺得意識可以脫離身體的束縛。多年後,當零再一次體會到那份愜意的時候,他淚流滿麵。一片漆黑,聽到聲音後,在零終於發現自己的意識的時候,意識中隻剩下一片漆黑。剛開始,零以為自己處於睡眠中,就是那種生物學意義上的睡眠,不過很快零就否認了自己,至少零發現自己的意識不隸屬於身體了,雖說零並不清楚睡眠時自己到底是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狀態,但是意識中這股沉重的黑暗,如同死一般的壓抑使得零明白自己絕不可能處於睡眠當中。零明白藥物和睡眠裝置會使自己處於假死狀態,絕不可能這般意識感知幾乎完美,甚至超過平時自己清醒的時候。緊接著,是一線猛烈的光亮傳來,與之前攝入靈魂的黑相似,這股光同樣使得靈魂感到顫抖。一刹那,僅僅一息之間整個意識又被光明充斥,滿滿的填圓整個意識的光亮仿佛蓄滿洪水的堤壩一般隨時會爆發而一瀉千裏。或許是喜歡凝視太陽的原因,要麼是靈魂深處本就熟悉這般的光亮,零的意識並沒有太大的不適應,相反有著絲絲的快感。仿佛淫浸泥潭萬載忽然臨頭被洪水衝刷一般,即便身體已經快被洪水肆虐地搖搖欲墜,但是發自肺腑的疲憊與汙濁卻被清理地一幹二淨。痛哉!快哉!零對意識內的變化並沒有不安,準確的說是無法感到不安,雖然意識是屬於零的,但是零無法抗拒賭神給他的光亮,給他的黑暗,還有給他的那股毫無恐懼的超脫。不知道何為空間,也沒法意識時間的流逝,零甚至無法了解自己意識裏麵到底是黑暗還是光明。不知是過了無數的紀元還是僅僅一瞬間,當再一次抓到自己的意識的時候,零發現了一絲變化。首先是幾點黑粒緩慢的漂浮在整片光亮當中,恰如幾隻螞蟻遊蕩在茫茫的大海之上,你甚至會擔心那幾縷弱小的生靈會被無情的波濤所吞噬。漸漸的,零發現擔心是多餘的,黑點不但沒有為光明所吞噬,反而一步步地彌漫擴散開來,由最初的幾點變為了一串串黑點。經過前期緩慢的增加後,黑點如若煮沸的水泡開始井噴翻滾,變得越來越多,直至黑暗與光亮犬牙交錯,不分彼此。繼而黑暗開始吞噬光明,眼看著光明即將消滅殆盡的時候,黑暗仿佛充氣過量的氣球一般爆裂開來,光亮又逃了出來,又反向來吞噬黑暗。就這樣,兩者互相吞噬,又彼此不斷分離。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無數的紀元,也許僅僅一瞬間,黑暗與光明好像都厭倦了彼此間沒有盡頭的紛爭,當然也可能是黑暗與光明之外的某種力量對他們的嬉戲感到了憤怒,一種神奇的力量使得黑暗與光明開始融合,出現了黑暗與光明的結合實體。當然有些地方依舊是被黑暗或者光明單獨霸占,他們仿佛高傲的皇子不願屈尊和他人共處,不過他們也厭倦了鬥爭,抑或是懶得再移動金軀了,他們也不在變化,化為了一片片化石凝結在一個個孤立的實體當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無數的紀元,也許僅僅一瞬間,零甚至無法捕捉自己的意識,但是意識當中的光明與黑暗的變化有分明是顯得真真切切。熟悉的氣息,當幾團泛著黝黑的光團在黑暗與光亮中鶴立雞群般出現的時候,零感到一股發自肺腑的靈魂觸動,就像零對一的那般感覺一樣,一種不明所以但又無法抹滅的天然依存,仿佛渾然一體。隨著熟悉的感覺到來,意識中的黑暗與光亮漸漸趨於模糊,不過模糊了一瞬之後,在零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的情形下,一幅幅清晰的畫麵像間續打開的畫卷一樣印入零的意識當中。這次,零深切的感覺到了時間,就如同滴水穿石,甚至比這還要緩慢萬倍,仿佛是自己親身經曆一般,零看到人類是如何在意識中出現然後走向滅亡。“我是神,準確的說是賭神,我淩駕於人類的世界。我們神無所不能,而你也是我們中的一員,你也是神,我的任務就是拯救你”,隨著意識中的畫麵消失,這樣的聲音出現在零的意識當中,隨著是一位散著黑光但全身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老人出現在意識中。不過一個荒誕的想法兀自地冒了出來,零好奇的是,眼前的老人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