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天待眾人離去,問易竹道:“剛剛我派人去請了米雪兒,但她說她不便前來,你向來與她親厚,可知道緣由?”易竹低下頭:“她……她受了一點傷……”陳默天微微一驚:“受傷?怎麼會?”“在和我練劍的時候,我失手傷了她。”“你?怎麼可能……她的劍法比你可高多了。”“鬥劍時,我使得性發,結果一招‘天池雪浪’打傷了她的手……”陳默天道:“那一招不是所謂的禁手嗎?你怎麼能對著米雪兒使這招?……她的性格有一點驕傲,這一下她可能有些生氣吧……?”易竹不語,良久才道:“我……”“算了,我看你是太急於見功,才會變得不夠冷靜,我知道你想增強自己的力量,但也不能心浮氣躁啊……”拉著易竹,“來來,現在還有些時間,我們再去下一局棋。”說著兩人又回到了桌邊。
易竹拈起一枚棋子,心中尚不能寧定,這一局他大敗虧輸,被黑方壓製得動彈不得。易竹微歎一口氣,推局而起。陳默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到我房裏去吧,我找了一些上好的茶葉。”易竹應了一聲,隨他上樓。
房內,陳默天忙活一會兒,托出了兩個熱氣騰騰的茶壺,說道:“自便吧。”易竹衝了一杯,見茶水如翡翠一般碧綠,清澈見底,水氣嫋嫋之間,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室中緩緩地蔓延開來。易竹讚道:“當真好茶!”緩緩飲下,隻覺一股熱流直傳到胸腹之中,說不出的暢快。陳默天笑了笑,道:“這幾天一段時間你好像練武練得很勤啊……怎麼了?”“老師共五個弟子,其中就數我最不中用,若再不加緊習練,又怎生得了?”易竹一臉的無奈。陳默天笑道:“你呀……還是老樣子,總是認為自己實力不足……其實我們五人雖然功力深淺不同,但是均各有所長。大師兄是老師的兒子,施展對黑影係的法術得心應手;我嘛……擅長火焰係法術;呂昊身體健壯,力大無比,除了力術在水技法上也有不錯的造詣;米雪兒才華橫溢,劍術全天山第一,冰之魔法奇炫無比;你的抗打擊能力和防禦術無人可越,連天山最後的守軍鐵甲親兵隊也歸你統率……老師當年也是因為我們五個不同的個性特點才會收我們為徒,可見我們每個人的能力都是他人無法取代的,你又何必妄自菲薄?”易竹籲了口氣,道:“也是啊……我唯一能引以為豪的也隻有協助老師組建的鐵甲親兵隊了……唉……也許在這裏我真的施展不開手腳啊……”陳默天道:“你這是什麼話?”易竹笑了笑:“沒什麼……”
陳默天搖了搖頭道:“前幾天達斯特寫了一首詩,現下看來倒是適合你,我便借花獻佛,將它贈你。”他從桌上找出一張紙遞給易竹,“自己體悟去吧……”易竹接過一看,見上麵寫著:“古道石邊竹,無色亦無香。北風花先落,君歎一縷殤。”陳默天道:“古道竹之所以能令人欽佩,不是因為它多麼妖豔美麗,而是它有多年始終如一,堅立不屈的品性……真正的智者不會計一時之高下,他們將目光放得更遠。”
易竹思索半晌,道:“我明白了。”將紙收入懷中,道:“先不談我的事了,那入侵者你打算如何應付?”陳默天道:“你和他照過麵,覺得他的武功如何?”易竹道:“我隻見到他的身法,隻能用神出鬼沒來形容。”陳默天沉吟道:“那晚我見到他抓死的五名士兵,其手段之陰毒狠辣當真匪夷所思,天山聯盟什麼時候惹上這麼厲害的對頭了?”易竹道:“莫非是天山的死對頭冥影教?”陳默天道:“也有這種可能,總之現在還不清楚敵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有必要全城戒嚴,他們很有可能是針對盟主而來的。”易竹想了好半天,問道:“會首,你說世上真的有永遠攻不破的堅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