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鬼互相使了個眼色。鬼魅說道:“洛少俠,隻要你答應和我們回神農穀,我們兩個就決不再難為你如何?”洛天航喘了口氣,道:“做夢!”鬼魅搖了搖頭說:“固執不化!”鬼草道:“冥頑不靈!”兩人揮刀又攻了上去。
走了幾招,洛天航賣個破綻,鬼草見洛天航右肩處露出空隙,揮刀急砍,心想先廢了你一條膀子再說。哪知刀鋒剛觸及洛天航的衣衫,洛天航右肩猛地一沉,已卸開了這一刀,跟著雙手急掠,一片藍瑩瑩的光反撲上來。“叮咚”脆響,鬼草隻覺手中一輕,胸口一陣劇痛,他大叫一聲,已跌出了打鬥圈子,地上頓時留下了一道血跡,如一條鮮紅的赤練蛇橫臥於地,浸潤著冰雪那蒼白的寂寞,顯得是那麼刺眼。
鬼魅吃了一驚,急忙向後躍出,搶到了鬼草身邊,隻見他跪坐在地上,手緊緊的捂住胸口,指縫間源源不斷的滲出血來,彎刀卻已經斷折。鬼魅撿起彎刀看了看斷口,問道:“草,覺得怎麼樣?”邊問邊替他包紮傷口。鬼草咬著牙關強忍,低低地說道:“一下子死不了人,別管我,把那家夥宰了是正經!”“不見得吧?”洛天航淡淡的說。鬼魅抬起頭,見洛天航雙手執舵,像石像一般凝立在那兒,舵葉周圍環繞著一層晶瑩澄澈的藍色光暈,如寶石,如清泉,在慘白日光的照射下閃爍不定。
鬼魅問道:“這是水屬性的技法嗎?像鋒利的刀刃一樣。”秦梁心中暗暗點頭,卻也不禁擔憂:“這‘水刀’的絕技是二哥苦練了兩年才學會的,臨敵時雖然威力奇大,但是消耗的氣力也甚多,不知二哥他撐不撐得住。”他看得格外清楚,洛天航使出水刀之後,雙腿已在微微顫抖,顯然有些力不從心。鬼魅緩緩將手伸向腰間,抽出了一柄短刀,這刀精光四射,顯非凡品。鬼魅知道自己的功力比鬼草深得多,但見洛天航一招重創鬼草,心下對他不由得甚為忌憚。
“嗡”雙刀互振,鬼魅縱身而上,洛天航舉舵相迎。兩人這一番交手比適才狠辣了數倍,洛天航揮動水刀,先前使過的每一招此刻都顯得淩厲無比,水刀發出的“嘶嘶”聲即使夾雜在呼嘯的北風中也聽得異常清楚。鬼魅雙刀揮霍,短刀檔架水刀的攻勢,彎刀隻是乘隙砍削,絕不與水刀相碰。鬥到分際,鬼魅左手彎刀猛地向洛天航頸中撩去,洛天航水刀急揮,彎刀頓時被截斷。鬼魅退後一步,洛天航呼喝一聲,舉舵當頭直劈,鬼魅避無可避,舉起短刀猛地向上架住,“錚”一聲短促的撞擊聲,兩人登時僵持不動
水花四濺,洛天航水刀奮力下壓,藍光邊緣一寸一寸地向下緩慢移動,鬼魅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右臂上,卻仍然阻擋不住隻震得關節處“格格”作響。鬼草眼見師兄勢危,顧不得身負重傷,右手猛地挺出,指尖迸出一道極細的綠光,射入了縛住秦梁的粗藤之中。幾道綠影飛過,藤上的葉片竟如同飛刀鋼鏢一般向著洛天航背心射來。
洛天航鐵舵此時正與鬼魅的短刀相交,又如何緩得出手?“噗噗”連聲,背部連中了三枚飛葉,眼前頓時一黑,水刀鋒芒頓斂。鬼魅揮刀擊開鐵舵,手起一掌向洛天航胸口拍到,他不欲和天山聯盟結下深仇,因此下的並不是殺手。洛天航被一枚葉刃打中了背上的要穴,全身麻痹,這一掌正中前胸,他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一跤摔倒,失去了知覺。秦梁心中怒極,卻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鬼魅向洛天航走近。
鬼魅正要伸手到洛天航懷中掏摸鐵盒,剛彎下腰,耳中忽聞一陣極為尖銳的的嘯聲,這嘯聲似乎在十裏之外,卻又似近在咫尺。鬼魅尚未作出反應,一個紫色的人影已挾著勁風撲將下來,鬼魅不及多想,矮身滑開六尺,霎時間飛雪撲麵,雪地中已多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