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商戈已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我這是怎麼了?”
“我先前說的融進你靈魂裏的那一魄,昨晚好像對你進行了一次猛烈的反撲,所以你才暈了過去,呀...真是頑強的人呢,靈魂散滅了十幾年,竟然隻靠一魄還能憑著執念做出反撲,真不知生前是何方神聖,又有何種遺憾。”
心頭突然傳來一個嬌柔的女聲,商戈差點從床上蹦了起來,大聲喊了一聲:
“你怎麼進來了?”
商戈這一叫,倒是把圍在四周的人都給嚇了一跳,商戈的母親一把抓住商戈的手說道:
“怎麼了戈兒,做惡夢了嗎?身體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商小可也是一雙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商戈,眼神裏充滿了關切卻又不主動問長問短,看她那發黑的眼圈和快要浮起來的眼袋,大概昨晚也是一夜沒睡吧。
商戈這才看見了床邊坐著的那些人,略有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我沒事娘,我這是怎麼了,昨晚好像...”
“昨晚你一直沒回來,幸好小可出去找了找,才發現你暈倒在林子裏了。修煉這種事不要著急嘛,突破不突破都不甚要緊了,爹娘也不會怪你。不要一個心急把自己身體給折騰壞了呀。”
看著床邊的母親,眼圈裏竟是有些泛紅,眼看就要流下淚來,商戈心裏也是一陣愧疚。自己這三年來幾乎是不問任何事,一心想著修煉,絲毫沒有把自己的身體以及母親的關心放在心上。商戈的哥哥商軒佑被土匪擄走,如今十幾年過去仍不知所蹤,自己是母親唯一的心頭肉,卻如此沒有顧及母親的心情,實在是不孝。
想到這裏商戈竟是突然不悲反笑了起來,自己三年未突破的鍛體期,如今終於是突破了,這讓他忘卻了還附在他體內的寧大師,當下拉起母親的手問道:
“父親他在忙嗎?我有事要對他說。”
進入凝神期並且找回天賦的事一定要一起告訴爹和娘,這個消息足以衝破父親的憂慮以及母親的擔心吧,畢竟每一位父母都是有望子成龍的心情的。
商戈原本就是一條龍,隻是被堵了經脈,三年沒有出水升天而已。
“你爹他就在外麵呢,你出了事他哪裏還有心情幹別的。”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從外麵一把推開,商沉山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看到商戈此時已經坐了起來好像沒什麼大礙了,臉上覆著的陰霾才漸漸消散了去,操著和商戈母親幾乎一模一樣的語氣問道:
“戈兒,你沒事了吧?”
聽到一向嚴肅的父親用這種語氣問自己,商戈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三年間辛苦的堅持都被父母看在眼裏,疼在了心裏,對自己和嗬護竟是達到了這種地步,生怕自己再承受一點挫折和傷害。
今天就讓孩兒用最好的消息來回報你們吧。
剛欲開口,一個侍從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打斷了商戈,然後貼在商沉山耳邊低語了一句。
隻見商沉山的臉色頓時陰了下來,一轉身便邁出了大門,連一個招呼都沒有留下,隻剩房間裏的幾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又與母親說了幾句話,商戈便走出了房門,剛才傳信的侍從仍站在門口,商戈問道:
“達叔?發生什麼事了麼?”
達叔原本也是商家宗族的人,從一開始便跟著商沉山,商戈出生以後便被商沉山派來保護商戈,平時與商戈也頗為熟絡。隻見他咽了一口吐沫,才壓低了聲音說道:
“宗族裏的人剛才來了,不知道是有什麼事。”
“宗族裏的人?”
商戈對自己的宗族多少也有點了解,可這僅有的這一點了解也幾乎都是負麵的,除了那個響徹南楚王朝的名頭之外,宗族幾乎沒有任何能入商戈眼的地方。讓父親十數年間鬱鬱寡歡,讓家族流落到這星火鎮被迫與那洪家徐家爭地盤的,不正是這所謂的宗族麼。
聽到宗族的消息,商戈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股冷意,咬了咬嘴唇,接著問道:
“知道來的人是誰嗎?”
商戈出生開始便一直在這星火鎮,哪裏認識其他什麼宗族的人,隻從父親和大長老口中聽過一個名字,那個讓商戈恨得牙根癢癢的人。
達叔略微猶豫了一下,商戈卻逼問道,似乎是等待著某一個答案:
“快說。”
“聽說是,商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