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 寧閏土(1 / 2)

寧閏土,本科,單身,北漂。

專業不提也罷,大學混的那點東西,去廁所丟個糞的時間就能回憶一遍。

工作三年,零存款,房車更不用提。

再有兩天就過年了,老爹老娘念叨著媳婦,嚷嚷著讓寧閏土拐個城裏娘們回家見見。

爹媽都是老農,一輩子最驕傲的事情就是培養了寧閏土這麼一個大學生,哪知道寧閏土在城裏做的是孫子過的連狗都不如。

老兩口總以為自己兒子比村長還牛!

寧閏土不想傷了老爹老娘的心,琢磨著租個女友回家過年,就去淘寶搜了一下。

“幹你妹的,挑了個最胖最醜的起價還五千多塊,帶回老家當祖奶奶供著還要花老子兩個多月的工資,要是有錢做手術,老子也把小弟弟切掉,去當娘們。”

發了下牢騷寧閏土就焉吧了,哪有閑錢租娘們回家過年?何況隻能看不能碰。

寧閏土坐在出租小屋門口抽悶煙,隔壁就是個發廊,一個小妹扭著屁股湊到寧閏土身前:“小哥,快活麼?”

“沒錢能幹嗎?”

“你丫有病吧!”

“你才有病,老子累的要死要活讓你快活,還想讓老子掏錢?”

“傻逼。”

“你全家都是傻逼。”

看到小妹走遠,寧閏土嗚嗚囔囔又補了一句:“腦子進屎了吧。”

一支軟白沙剩了個煙頭,本著勤儉節約的精神,寧閏土又猛嘬了兩口,“妹妹的,站著撒尿就夠累了,還要這麼糟踐我們男人。”

天空飄著雨。

寧閏土發了瘋般竄到馬路中央,望著夜空,頂著暴雨,脫掉褲子,扯下褲衩,一係列動作如流水線般完成。

寧閏土一手指著胯下,另一隻手指著天空,嚎啕起來:“老天,你在玩我麼?老子讀了半輩子書就混成這個鳥樣子?幹你妹子,有種你淋死我弄死我,不然老子拿胯下這玩意狠狠鄙視你羞辱你。”

‘轟隆隆’,雷聲滾滾,閃電撕開夜幕,暴雨瓢潑而下,老天似乎被寧閏土激怒了。

“哈哈,生氣了,那就弄死我打雷劈死我吧。”寧閏土得意地嘲笑著漆黑地夜空,老天的憤怒讓寧閏土的心底舒服了一些。

一輛出租車開足馬力在黑夜裏狂奔,似乎是響應寧閏土的召喚,出租車的腦袋狠狠親吻了寧閏土單薄的小身子。

寧閏土被撞飛了四五米才摔在雨水裏,支起腦袋,寧閏土望著出租車的屁股叫罵起來,“你妹的,眼瞎啊,還真想撞死我啊!”

出租車撞上了人,司機搖下車窗打量,腦袋向後瞥了瞥,一個家夥倒在路中央。

“該死的,運氣真他媽背!”司機咒罵著。

“死了倒好,就怕沒死訛上了!”司機琢磨著。

司機探著腦袋四處望了望,“沒探頭沒人,天意啊,那就……”

車子掉過頭來,踩離合,掛擋掛擋再掛,鬆離合,死命給油,然後出租車喘著粗氣衝了過去。

寧閏土站起身子,看著出租車開了回來,想著:“這蠢貨,這裏沒探頭沒人的,怎麼不跑反倒開了回來,新手吧?算了,便宜你了,不訛你了,誰讓老子身體結實呢!”

寧閏土琢磨著,這樣雨夜還要出來跑車的哥們也不容易,再說寧閏土也沒什麼大問題,農村人,身子糙的狠,再撞幾下也沒事,寧閏土也就沒打算訛詐司機。

可是寧閏土顯然誤會了這位‘善良的’司機。

出租車跑地越來越快,眨眼就湊到寧閏土跟前,可是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寧閏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衝向自己的出租車,喔喔道了一句:“我去,這就滅口了?這司機大哥也太草率了一些吧?”

車腦袋把悲催的寧閏土頂上了天,閃電再起,十環命中。

被閃電命中的刹那,寧閏土沒有記恨那位小司機,可是不甘的寧閏土還是咬住牙瞪大眼睛,還想再看一眼這個讓自己痛恨而又不舍的世界。

“難道這就是我的一生?奶奶的,別這樣,哥還是個處啊!”

彌留之際,虛空中好似有一塊巨大的吸鐵石撕扯著寧閏土的靈魂。

痛,疼,比閃電劈在身上還要痛苦十倍,靈魂仿佛要脫離自己的身體,那感覺就像是把骨肉從皮囊裏整個拖出來!

昏迷之際,寧閏土似乎聽到一聲無奈的歎息:“罷了,就是他吧!”

……

……

支離破碎的戰艦已經靠近了海岸,可是甲板上幾個人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