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匆匆靜靜的躺在病房裏,安靜的點滴,護士幾次過來換藥,也囑咐了一些話吧,可她隻是愣愣的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她腦子不好想不了太多的事,連自殺過幾次這種事不仔細算都記不清楚,那麼,這次是為了什麼呢,為什麼還是沒有死。徐匆匆躺在床上難過的想著,是藥過期了麼,還是假藥,2016.4.17日,早早就算好的日子,終究是沒能死掉,手下意識的撫在腹部,旁邊傳來拉簾子的聲響,一張過於蒼老的臉出現在眼前“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想不開,何況還有孩子呢。”徐匆匆低頭想了想終究是沒說話,那老人歎了口氣然後背過身去頗為蒼涼的說“年輕的時候就好好活著,等到了我這把年紀,上帝會總來找你下棋的。”徐匆匆抿了下嘴角,下棋麼,那上帝一定會傷腦筋的。
或許是洗胃的藥物作用連續幾天都吃不下任何東西,臉色大概是十分不好的,旁邊的老人在悠閑的曬太陽“出去走走吧,外麵那麼好的天氣,我是已經走不動了,在你還能走動的時候幹嘛窩在屋裏。”下意識的看向她坐在輪椅上晃蕩在外麵兩條幹枯的腿,大概是肌肉萎縮吧,徐匆匆這樣想,老人注意到徐匆匆的目光,平靜的笑了笑依舊望向窗外。
徐匆匆坐在外麵吹風也有段時間了,病號服畢竟單薄,正打算往回走就被人生生地撞了一下,那人連忙道歉,徐匆匆一直沒起身就這麼坐在潮濕的草坪上,那人伸出手“真是抱歉,我拉你起來。”卻在注視到徐匆匆手腕處的多處傷痕時明顯的愣了一下,是自殘麼,徐匆匆拍了拍旁邊的濕草坪,“坐,你也是病號麼。”那人倒是聽話的坐了下來,“是阿,生了點病。”就這麼說著話卻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徐匆匆看著他那副樣子就笑了起來,把手腕抬至他麵前“你想問這個吧。”本來以為他會慌忙否認的,可他卻用一種小心翼翼的表情“可以說麼。”徐匆匆眉眼一挑“可以阿。”徐匆匆數著手腕上斑駁的刀痕“十三次,我繼父強奸我一次,我就割腕自殺一次說。”看到意料之中他驚訝的表情,然後滿意的繼續往下說“割腕很疼的,你知道麼。你知道有多疼麼,疼到你開始詛咒,為什麼還不死。”說這話的時候徐匆匆一直笑著,好像是在描述生日收到的第一份禮物一樣,那麼的高興,徐匆匆看著他說不出話的樣子半晌然後自言自語“你一定理解不了,理解不了為什麼這麼疼卻依舊想死吧。”,“一定理解不了的吧”,她又重複了一遍,一直沒出聲的人卻突然說話“我是理解不了,因為,我拚命的想活下去。”即使遭受了根本不想再活下去的事,也要拚命的活下去。徐匆匆突然轉頭看向他,看著這個年紀輕輕卻異常瘦弱的男孩子,冷冷的說“那我真是羨慕你,很快就可以去死了。”然後起身準備離開,他在我身後說“我叫高落千,不如我們打個賭,在我死之前,你不許死,敢不敢。”徐匆匆不想理會他繼續往前走,“醫生說我活不過半年。”徐匆匆回過頭“就算我天天咒你死,這樣也沒關係麼。”高落千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沒關係阿,我總覺得我不會那麼短命的,我應該還能活很久。”就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徐匆匆在早就規劃好的命運裏遇見了第一個拯救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