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奧娜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陸塵也沒有指望這個高傲的女孩會對他說些什麼，或者因為這短暫的相處就對他刮目相看。菲奧娜在劍術上的天賦與努力，所有人見過的人都能證明。她馳騁在決鬥的舞台上，優雅，絢麗，而且致命。
勞倫特家族傳承的決鬥劍術，在菲奧娜的手中得到的最極致的詮釋，包括在菲奧娜離開之後，陸塵聽到的關於勞倫特家族的一些傳言。雖然這些傳言對勞倫特家族十分的不利，但沒有人會質疑菲奧娜這樣一個出色的女孩。她從來不會用老勞倫特那種卑鄙的手段，依靠給對手下慢性的麻痹毒藥來取得勝利。
她的勝利，從來都是毋庸置疑的，哪怕勞倫特家族處在這樣的一個漩渦中，也沒有人會質疑菲奧娜的劍術。
到了打烊的時候，陸塵將所有的狼藉都收拾幹淨，獨自坐在吧台的位置上，怔怔地看著之前菲奧娜所在的那個位置。
“隻是見了一麵而已，而且剛剛分別不久，你就開始想她了？”
老彼得從後廚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幾瓶好酒。
他從吧台後麵取出了兩個杯子，都倒滿，然後將其的一杯推到了陸塵的麵前。
“放心喝吧，這種酒的度數很低，隻是一兩杯的話不會有什麼問題。”
老彼得見到陸塵猶豫的樣子，笑了一下，卻並沒有揭穿那一晚的事情。
陸塵微微點頭，嚐試著抿了一口。確實沒有什麼酒精的味道，而且很甜，更像是果汁或者飲料，也就更加放心大膽了一些。
“菲奧娜小姐是與我們不同的人，當然，你如果想要接近她，首先要得到這位高傲的小姐的認可。不過，她不會輕易的認可別人，除非你能夠在劍術的方麵勝過她，或者在任何一個領域中勝過她，否則她大概都不會正眼看你。”
老彼得意有所指。
“戰功，或者榮譽，德瑪西亞的大多數人之所以活著，就是為了這兩種東西。在德瑪西亞裏，無論男女，一旦成人了就必須要加入軍隊三年，進行鍛煉，而之後是去是留，全憑自己的意願。當然，現在正處在戰亂，所以這一點也就放寬了許多，一些不願意加入軍隊的人也可以選擇不加入，畢竟德瑪西亞不會讓一個沒有經過任何鍛煉而且很懦弱的人上戰場。那種人，隻會變成逃兵，也會影響軍心。”
“我不是懦弱的人。”
陸塵微微皺眉，有些不滿老彼得的話。
他像是在暗指自己選擇了安逸，而不敢加入軍隊一樣，就是他口中那懦弱的人。
“我當然沒有說你，因為你的樣子看起來似乎還沒有成年，也或者剛剛成年。而且是否加入軍隊，都是憑自己的意願。你若是不願意，在這個時代，自然不會有人強迫你。”
老彼得聳了聳肩，將自己杯中的酒一口灌下，然後轉身離開了。
陸塵知道老彼得是在激他，因為這些話裏有很明顯的諷刺。他在原地想了很久，有些不滿，有些憤怒，甚至有衝動要去加入軍隊。但仔細想過之後，陸塵終究還是泄了氣。
他沒有本事，也沒有膽魄去加入軍隊。如果上了戰場，恐怕隻能當一個炮灰，也許連炮灰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