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又壓抑的氛圍在蔓延,密室的中央繪製著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微弱的幽藍光芒閃爍著,照亮了莎倫安靜的睡顏。

隨著石門的旋轉,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密室。

裏德爾麵容憔悴,雙眼猩紅,早就沒有了往昔從容不迫的模樣。

失去了靈魂的滋養後,莎倫的身體日漸虛弱,就連曾經嬌豔如玫瑰的唇瓣也隻剩下了一層淡淡的粉色,肌膚更是透著一股瘮人的慘白。

裏德爾無比哀傷,第一次有些恨自己淵博又無用的咒語,他沒有辦法讓莎倫蘇醒,他找不到莎倫的靈魂,隻能日複一日的守著、煎熬著,甚至這個魔法陣都是在鄧布利多的幫助下才完成的。

“湯姆,你做不到,雖然你很強大,但你是個黑巫師,隻有白巫師中的至強者才有可能激活它。”

那時,裏德爾並不相信鄧布利多的話。

他一遍又一遍地嚐試,那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魔力凝滯,這個魔法陣在排斥他的力量。

“你的條件。”

裏德爾最終還是低頭了,莎倫越來越虛弱,他必須做些什麼。

鄧布利多有些失神,他從來沒預料到莎倫會經曆如此危險的事情,但這件事對他和那些反對裏德爾的巫師來說又何嚐不是一個機會。

“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答應我,你不會發動戰爭。”

裏德爾呆愣在了原地,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過了許久,他才冷笑出聲,然後以一種極為嘲諷的語氣說道:“鄧布利多,你未免太高估了自己。”

鄧布利多麵容慈悲,長長的白色胡子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溫和無害的老爺爺,他走向了沉睡著的莎倫。

可他的這一舉動卻激怒了裏德爾,他的脊背崩緊,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如果鄧布利多有什麼不軌的舉動,他就會把獠牙狠狠地紮進他的血肉中。

“多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對不對?湯姆,你一定不忍心讓她就此逝去。”

裏德爾沒有回答,隻是用一種極為陰冷的眼神注視著鄧布利多。

這位老對手還是和從前一樣,輕而易舉地就能激怒裏德爾。

“沒有人能阻止我。”裏德爾一字一頓地說道,像是在強調著什麼,又像是在給自己洗腦。

他的視線艱難地從莎倫臉上移開,表情冷漠至極。

可隻有裏德爾自己感覺到了,他握著魔杖的手輕微地顫抖了一下,在說出那句話後,他覺得胸腔中的愧疚似乎要噴湧而出,劇烈的心緒波動讓裏德爾的眼睛越發猩紅。

“我很遺憾,湯姆,你放棄了挽救莎倫性命的唯一方法。”

裏德爾簡直恨極了此刻鄧布利多的虛偽,他怒聲道:“她可是你的學生,難道你要讓全魔法界都知道你為了一己私欲讓一個無辜的學生付出了生命嗎?”

鄧布利多異常淡定,隱藏在半月形鏡片後的眼睛中閃過一抹嘲弄的笑意,像是在欣賞裏德爾的失控。

“個人的榮辱和名利哪有和平重要。如果你一意孤行,會把整個魔法界都推入深淵,湯姆,你好好想一想,你現在擁有了太多,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你現在是英國最有權勢的巫師,甚至在兩年後的國際巫師聯盟主席的選舉上,你亦有可能取得勝利。戰爭,從來都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