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床前誓 新世新布(1 / 1)

喝了點水,吃了一大盆燉的嫩嫩的肉食,又被擦淨身體,換了套清爽的睡袍。呂布一直都在傻傻的笑著,雖然精神上還有點萎靡,但身體上已實實在在沒有問題了。甚至,在霍柔和魏妍(呂布的妾,魏續的妹妹)在給他擦拭身體時,身上某些地方還起了反應,惹得在邊上看著的嚴瑾(呂布正室夫人嚴氏),好一陣嗔怪。

外麵有人稟報說,高順等人求見。呂布打發走了三位麵色潮紅的妻妾,吩咐讓人進來。

高順等人進來,行了個禮,問候了下呂布的身體情況。見呂布確實無礙後都有些幸喜,隻是想到當前的處境後,又都一個個垮著個臉,無精打采起來。

呂布見一個個威猛的漢子,都蹙著眉亂糟糟的站著,叫人搬了點矮凳過來,讓大家坐下說話。(東漢末年,已經有凳子之類的家具了,比較矮小,一般都用於臥室和一些休閑的地方。正式場合還是跪坐,比較講究的,可以跪坐或盤坐在一種十多公分高,四方形的叫做“坪”的東西上。)

“諸君!”見眾人都不說話,呂布隻好開口,“都別傻愣著,說一下目前的境況和應對吧。”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不發表意見。以前呂布這一直都是真正的一言堂,大事小情都是他一句話的事。也隻有高順才會對呂布的一些處置,提一點看法。

眾人見呂布發話,都偷眼看著高順。高順瞟了眼陳宮,見陳宮正低頭研究者自己的靴子。於是起身道,“前情主公都知道。這三日來,曹操又有約五千人馬進駐乘氏,總兵力已達萬二有餘。另外。。。”

高順說著停了下,呂布擺擺手對高順道,“伯正,坐下說話,說詳細點。”

“諾!”坐下後,高順接著說道,“曹操還有兩路兵馬,正在向定陶包夾過來。一路是於禁,於禁在東平國各縣抽調兵力,得五千餘。現正帶兵橫插山陽郡,向定陶進發,沿路清掃山陽各縣,各縣多有望風而降者。第二路是夏侯淵,夏侯淵帶三千兵,攻略陳留。張邈張超兄弟擁兵三萬,被打的龜縮數縣,不敢出城。根據最新探報,夏侯淵已有撇下二張,東向定陶的跡象。”

“另外。。。”高順接著道,“曹操抄沒大小起事家族,得錢財無數,且現今麥收結束,囤糧壓倉。兗州民眾深盼安定,多有從軍助威者。曹操無錢糧兵馬之憂,聲勢高漲,士氣昂揚。”

高順停了下來,看著呂布,見呂布沒什麼反應,接著道,“我軍如今可用兵力不過萬五,而且兵無鬥誌將無戰心。坐擁兩郡之大部,卻無可用之民心,各縣多有曲通曹操者。此次,公台去各縣籌兵,隻得一千五百餘人,可見一斑。”

呂布見高順說完,眾人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深吸了口氣,緩緩的道,“這次昏睡了三天,卻好像是做了個夢。在夢中,又重新經曆了一遍所走過的路。看到了父母殷切的期盼,看到了建陽公(丁原)痛惜的眼神,看到無數死去的兄弟的靈魂,在向我哭訴。。。”呂布說著,不由想起了前世的悲痛,雙眼紅了起來。

“我不想懊悔什麼,我也不認為追逐名利有什麼錯。可是,我錯了。。。我總以為,憑我胯下馬掌中槍,(方天畫戟,是一種儀仗兵器,也可上陣,利單挑不利衝陣。呂布常用兵器為槍或矛,曆史上有明確記載)就可以獲得我想要的一切;我總以為,我勇冠天下,就可以擊敗一切敵人。我錯了,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可是,我卻把你們都忘了。。。”

呂布雙眼通紅,說到後來聲都啞了。“在那個夢裏,我聽到一句話,‘凡破家亡國,非無忠臣明智者也,但患不見用耳。’(此話是呂布到徐州後,郝萌反叛,呂布不用陳宮,疏遠高順後,高順勸諫他的話。後麵還有幾句,史書上有。)現在,我懂了。。。‘呂布’這倆字代表的不光是我的名字,還代表著一個集體。一個集體想要發展,就不是一個人的事。”

高順聽到呂布這樣說,激動的麵色緋紅。騰地一下跪在呂布床前,哆嗦著厚厚的嘴唇,“主公。。。主公!順,必以死報主公。。。”

眾人除了陳宮全都起身跪下,齊聲道,“我等,必以死報主公!”

呂布原本斜躺在床上的靠墊上,說話時早已坐直了身體,此時看到這等場景,立馬跳下床來,也跪再了眾人麵前。說道,“諸君都是我的手足,我呂布在此立誓:我等同甘共苦,禍福相依!我們都要活下去,要活的好,活的精彩。。。以後,凡事我俱與諸君商議,不會再一意孤行。我要讓整個天下,為我們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