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不知是什麼時辰,外麵已經開始有些聲響,起初還以為是宇哥哥他們要去私塾起的早,難免弄了些動靜。可是聲音卻越來越大,離我這裏也越來越近。我疑惑的起了床,穿好了衣服喚了幾聲小舞,小舞急忙從隔壁跑了過來,見我已經穿好了衣服以為我是要洗漱。
“小姐,我這就給你提水去。”小舞說完就轉身往外走。
“等等。”我攔住她,指著門外道:“去看看宇哥哥他們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吵啊?”
小舞點點頭衝了出去。
還沒過多久,小舞與宇哥哥還有敏敏、小茹、趙大娘等一夥人都湧了進了院子裏。讓原本就不寬敞的院子變的有些擁擠。
我還沒開口問,小茹已經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我心中一驚也有些明白過來,這是負荊請罪。昨兒當著客人的麵且我也剛回來也不好意思說,這會兒天剛亮就急忙跑了過來,想來也猜到我已經知道了。
我急忙拉起小茹,故作一臉疑惑道:“小茹,快起來。這是怎麼回事,一大清早的……”
誰知我沒有拉起小茹,已經鼓起肚子的敏敏也跪了下來,兩人一滴一滴的淚珠滴落在地上:“薇兒姐,我們……”
“快起來啊!”我扶不動小茹與敏敏便看了看旁邊的趙大娘與趙大叔:“小舞,趕快把小茹與敏敏扶起來,他們都是有身子的人了,這地上冰跪久了傷了身子咋辦?”
小舞也是一臉的迷茫,愣在那兒明白過來後急忙把她們都拉了起來。
可是小茹、敏敏兩人才剛起來,宇哥哥又單膝跪了下來,雙手抱拳。
男兒膝下有黃金,讓我有些於心不忍,他們平日裏對我都極好,想來也是因為有了急事才會如此。
“宇哥哥,你有什麼事,站起來說吧!你這樣叫薇兒如何是好?”我扶不動他,使了眼色讓趙大叔扶,可是趙大叔卻不肯。
大家就這樣僵了一會兒,最後我也有些不耐煩了,微微有些發怒道:“你們這是作甚,有什麼話直接說,這樣能解決事情嗎?”
小茹與敏敏兩人都已經哭的不會說話了,宇哥哥則一臉的通紅,趙大娘也咬著牙雙眸有些微紅。最後隻有趙大叔有些不好意思的開了口:“蕭小姐……這……其實……哎……”趙大叔一急拍了下大腿,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歎了一聲。
“蕭小姐,我就直說了吧!”趙大叔看了看我又接著道:“你小箱子裏的銀兩都是我們拿了……隻是我們也是被逼無奈……”
我越聽心中的怨恨越深,他們若隻是逼著我一人無路可走,那也便算了。可偏偏逼著我身邊的人幾乎沒了活法。
那****與小舞兩人冒雨交繡品,誰知半路上被土匪劫持,繡品也沒了。
趙大娘他們報官沒幾天陳夫人就讓人通知了宇哥哥,說是因繡品沒有及時送到,且繡品也不見了所以也宇哥哥他們賠償損失。
那客人是交了訂金的,可是到了期限卻沒有繡品自然是鬧到錦繡坊去了。這本來也是理所當然的。可是那幅繡品陳夫人既然開口要一百多兩,說是除了要賠償客人的訂金還要賠償錦繡坊的損失。
宇哥哥好說歹說,陳夫人才肯降低到一百兩。
趙大叔前幾年生意失敗,賠了許多銀子,現在生活終於有了些起色,可是身上的銀子也沒有多少了。
幸好當初宇哥哥成親時,我送了些銀子給宇哥哥當婚禮,宇哥哥一股腦兒都拿了出來,二話沒。
沒了銀兩再賺便是了,且繡品沒了賠償也是應當的,所以大家對陳大娘也沒什麼異議。
可是過了一個月,也就是知道我剛送出平安信的時候,他們再次陷入了困境。
不知道陳大娘做了什麼手腳,竟然說宇哥哥貪了他們的銀子一共七百兩,這可是天文數字啊,且宇哥哥還沒做過這樣的事。可是賬本也有,宇哥哥的親手畫押也有,還有一個人證說是宇哥哥與他一起分過贓。
七百兩,宇哥哥他們都陷入了困境,敏敏也因此差一點掉了胎。最後,小茹無意中說了我的箱子裏還有幾百兩,就這樣大家左思右想終於下定決心拿了我的銀子,怕是信裏說不清楚,也沒有提及。
雖然沒有與我商量說一聲就拿了我的銀子,可總比向高利貸借的好。
我咬著牙用力的捶著桌子:“真是欺人太甚了。”
這都是宣府一家做的勾當,宇哥哥雖是錦繡坊的賬房先生,且為人一身正派且又老實,絕不會貪婪的想拿這點錢。
宇哥哥歎了一聲:“那有什麼辦法,那日再你箱子裏隻剩了六百五十兩,還差五十兩到現在都沒有還請。”
難怪昨兒趙大娘也下鍋的米都沒了,又留著柳清雲他們在這留宿,原來是已經囊中羞澀。且前幾日陳大娘也來人傳話了,說是若是再過十日那五十兩不還的話,立時就來趙府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