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一家抱在一起哭訴完後,上官夫人與燕兒才看到我,上官夫人一見到我臉色立馬有些難看,而燕兒則有些驚訝與喜悅。
“嫂嫂,你怎麼也在這?”燕兒還是和以前一樣親昵的喊我嫂嫂,隻是上官夫人臉一沉,燕兒便也乖乖的躲到上官夫人身後,但還是對著我做了個鬼臉。
“燕兒,我已經不是你的嫂嫂了……”我有些尷尬的說道,但是燕兒卻絲毫沒有察覺不妥之處,仍然笑嘻嘻道:“我可就認定你是我嫂嫂了,其他人我可不喊嫂嫂。”說完忿忿不平的看了看上官朔。
我無奈的對著她笑了笑,知道現在暫時無法讓他改口,且這會兒談這些也有點不合適。飯菜都端了進來,上官朔與上官夫人坐在上座,其他人都坐在客座上。燕兒坐在上官夫人的身側,我坐在燕兒的身側,其他幾個人則坐在上官朔的身側。
我低著頭慢慢的吃著那些菜,即使昨夜一夜沒有進食,今日又長途勞累奔波,可是卻一點食欲都沒有。林將軍的豪言壯語,上官夫人與燕兒說著這些天的遭遇,他們一群人其樂融融,唯獨隻有我一人像是局外人,孤立在一旁。
“蕭姑娘……蕭姑娘……”不知道是誰叫我,我茫然的抬起頭,看向對麵。柳清雲正舉著一杯酒笑道:“蕭姑娘,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在下敬你一杯。”
我看著杯中物,拿起酒杯對他頷首淺淺一笑,然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從來沒有這樣喝過酒,一股辛辣味流入喉嚨,嗆的我雙眸都流出了眼淚。
上官夫人一臉鄙夷的看著我,上官朔卻好似有些緊張,而燕兒則急忙盛了一碗清湯給我擔憂道:“嫂嫂沒事吧!”
我搖搖頭,對她笑了笑,然後站了起來福了福身子道:“小女子實在不勝酒力,想歇息一會兒。”
上官夫人不屑的冷哼一聲:“哼,盡量不能喝就不要喝,想那些女人一樣……”
“娘……”上官朔及時叫住,不然指不定上官夫人會說那些不堪的話出來。
我雙眸有些潮熱,依然低著頭等著上官朔或是誰領我去休息的地方。
“都怪在下,不知蕭姑娘不勝酒力,在下先送你出去。”柳清雲說完便站了起來,我有些驚愕的抬起頭看他,他卻一點都不拘束,像是這本來就是他做的一樣。在一旁的上官朔麵無表情冷冷的看了一眼柳清雲,然後又看了我一眼,最後拿起酒杯自己喝著悶酒。
出了帳篷,微熱的風輕輕拂來,現在也已經是初夏了。剛才喝了一杯酒覺得渾身燥熱,現在出來吹了吹風覺得舒服了許多。
“蕭姑娘,這邊請。”柳清雲禮貌的帶著我到後麵的帳篷。我也緊跟在他身後,周圍都有守夜的士兵,筆直的站在一側。
最後到了一個較小的帳篷,柳清雲已經把門簾掀起來,走了進去。我也隨後跟了進去,他對著身邊的士兵道:“去燒桶熱水過來。”
我畢竟是一女子,這軍營中都是男子,即使全身汗臭味與泥土夾雜在一起的味道實在讓我受不了。但是也不好意思吩咐那些士兵幫我燒水,現在柳清雲開了口,我自然也不用再為這個煩惱了。
“還有,拿兩套幹淨的男裝過來。”柳清雲繼續吩咐道。身旁的士兵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我打量著帳篷裏的布置,也很簡單就是一張床還有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便沒有其他東西了。
“蕭姑娘,你先在這歇息一會兒,明兒我去給你找個丫頭來使。”
我福了福身子:“謝謝柳公子。”
柳清雲頷首笑道:“不必如此客氣,有什麼事和外麵的士兵說一聲就可以了。”
我點點頭,他也已經走出了帳篷。我一人待在帳篷中,發了一會兒呆便有人在外麵喊道:“小姐,水燒好了,要不要現在端進來?”
我急忙起身,走了出去。門外有兩個士兵抬著熱水,我打開門簾道:“抬進去吧!”
兩名士兵身後還跟著一名士兵,手上拿著衣服。一起跟著進來,他們把東西放好後都禮貌的走出去了。
我又看了看外麵,見不會有人進來才安心的脫了衣服泡在熱水中。昨夜都在深山中度過,此時身上已經長滿了紅包全身癢癢的都不敢撓,怕撓破了更糟糕了。還有那些被野草割到的傷口都紅紅的上麵還有一條長長的血跡。一浸水就疼的不得了,卻還是咬著牙洗了洗。畢竟這一身都髒兮兮的,身上也癢癢的不洗也睡不著。腿上的傷口已經慢慢的愈合了,卻依然是腫的老高老高的。碰了水也疼的不行,最後隻有草草的洗了洗便起身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