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格從未否認過對費沉念念不忘,但那不止是尚未理清的模糊的愛,更多的是恨,憑什麼最後狼狽離開的人是他自己?
費沉那樣狂妄自負,在他消失後又怎麼可能好好對他們的孩子。
報答塔塔,拯救孩子,同時救贖在黑暗裏痛苦掙紮的自己。
所以他必須得回去,他要和費沉再戰一局,且必須得贏。
森格呆望著烘幹機裏許墨城的浴袍發呆,塔塔說給他三天時間,許墨城那裏他必須得徹底做個了斷。
手機開機後,許墨城的消息和未接電話鋪天蓋地湧了進來,森格深吸一口氣,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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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許墨城的告別意外的順利,和對其他人的說辭一樣,他說想去挪威看極光,想去不丹還願。
許墨城給他開了許多藥,讓他拿上有備無患。
森格離開前,許墨城伸展手臂將森格抱在懷裏,嗔怪道:
“你知道我潔癖嚴重,還忍心讓我和別人在你心裏擠,所以我不會等你很久,小家夥,旅途順利祝你幸福。”
夏森格就這樣,再次主動選擇離開,前往令他痛苦過也收獲過一段畸戀的異世界,埃島國。
站在巨大的智能機器前,森格淡定的將雙手放在啟動板上,隨著轟地一聲,設備彈射般發出。
這裏科技發達,思想開放,窮富差距也尤為明顯。
國家承認所有性別的婚姻,正常夫妻若是不願生育或身體不允許,亦可采取基因培育的方式延續下一代。
費家是埃島國貴族,經營傳統紅酒生意,費沉的母親是皇室公主,通過最原始的方式生育兩個兒子,費深和費沉。
費沉是老大,性格穩重,妥妥的家族繼承人,費沉自幼便離經叛道,時常讓費家處在風口浪尖。
夏森格第一次穿過來的時候,費沉正處在發瘋的邊緣,和他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霍然也就是這本書的男主,即將和別人結婚。
費沉把霍然關在別墅的地下室裏,夜以繼日的精神折磨,逼得霍然割腕自殘。
後來森格逐漸取代了霍然的位置,成了媒體以及雜誌封麵上費沉的公開男友。
想到那間地下室,森格仍渾身起雞皮疙瘩,但此次回來他的身份不再唯費沉是從的金絲雀,而是切曼學校新調來的督導主任。
費斯的情況遠比森格想象的還要糟糕,原以為他不過是仗著費家小少爺身份逃學逃課,不學無術,打架鬧事,實際是他帶頭霸淩家世弱的同學,將校規當成擺設,甚至還徒手卸掉過一個同學的手臂。
成了切曼學校的極端危險分子,若是沒人管,將來隻會比費沉更瘋。
森格沒資格管費沉也不想去幹預他的生活,但費斯是他的孩子,既然來了,他會將這些年欠費斯的,全都還給他。
包括遲到的來自家長的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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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曼貴族學校,初學部三年級教室。
“費斯,你聽說沒初學部的督導主任換人了。”一個戴眼鏡高鼻梁的金發男孩走到費斯身邊碰了碰他手臂,神秘說道。
費斯眼皮都沒抬,小小年紀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心,隻專注轉著手裏的筆,聲音也有氣無力,
“換就換唄,他還敢動我不成。”
“哈林你放心吧,在切曼沒人真的敢對小少爺怎樣。”邊上坐著的黑短發小男孩喬迪眼睛自始至終都沒離開費斯,一臉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