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自海平麵上探出了頭,緩緩地上升,5點,由於時間太早,因此海邊看不到一個人影。
這時,最邊上的帳篷裏有了動靜,一陣細細碎碎的穿衣聲後,簾子被打開,一個挺拔的身影走了出來,一身運動衣,背上背著一個背囊,背囊上掛著一根繩索,這樣的打扮,儼然是要去登山。
登山?
現在去登山未免也太早了吧!
溫潤的雙眼瞥向秦默的帳篷,目光暗了暗。下眼瞼布滿淡淡的黑暈,一夜未免的他,沒有黑眼圈才怪。
程淌邁開步子,可沒走幾步,隻聽“唰”的一聲,回頭,隻見伊卿彎腰走出帳篷,快步來到他的身邊。
瞅了眼程淌的行頭,伊卿低低說道:“你這是準備去登山吧,我一直窩在設計室裏,好久沒鍛煉了,一起去。”
程淌目光往伊卿身上一掃,做工精致的帆布鞋,粉色的七分褲,露出了白皙的小腿,印滿暖黃碎花的蝙蝠式襯衫。
山上遍布荊棘、蛇蟲鼠蟻,她這樣的行頭似乎不太適合登山。
“你還是回去繼續睡覺。”
“不要,我就是要去。”
伊卿一臉堅決,見她如此,程淌無奈,“那你回去換身衣服。”
“不要!”
伊卿搖頭,萬一程淌趁她回去換衣服時走了怎麼辦?
看出了伊卿的顧慮,程淌舉步走開。
伊卿立即跟上:看吧,看吧,她就知道他想一個人走。
誰知程淌沒走幾步,往石頭上一坐,開口說道:“要去的話就去換衣服,我等你。”
帶著懷疑的目光在程淌臉上來回掃視,看他一臉肯定,伊卿猶豫了一番,打算相信他一次,假如他騙她,她一定要他好看。
“你說的等我,不許騙人。”
說完,伊卿急急奔回帳篷,用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換衣服,換好後趕忙鑽出帳篷,看在依舊坐在石頭上的程淌,鬆了口氣。
看著速度如此驚人的伊卿,程淌微微一愣,她是有多擔心他會落下她。
兩人離開海灘,順著曲折的小路前行,程淌走在前方,伊卿跟在後麵。看著他的背影,伊卿的裂開嘴角,嬌俏的麵頰上滿是笑意。
她曾經從來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可現在她不得不信了,因為她對程淌就是一見鍾情。
她喜歡看他絮絮而談時臉上的那股自信的神情。
她喜歡看他那雙溫潤的雙眼裏始終泛著淡淡的笑意。
她喜歡他的睿智。
她喜歡他的堅定。
即使她知道他喜歡的是賈月月,可她還是忍不住為他傾心,愛情就是這般不可理喻。
離開了海島,兩人來到了山腳。才走了半個小時,伊卿已經覺得有些乏力了,而程淌依舊神清氣爽。男人和女最明顯的差別就在體力上,再加上軍人的身體素質本就絕佳,而伊卿平日裏本就缺乏鍛煉,才形成如此鮮明的反差。
程淌回頭,見伊卿大口吸氣,胸脯隨著氣息不斷地起伏著,眼裏閃過一抹擔憂,“我覺得你還是回去休息好了。”
伊卿搖頭,不行!她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和她單獨相處,怎麼能因乏累而回去。
望著眼前的山,語氣有些大言不慚,“回去?這座小山能難倒我?開什麼玩笑,走,出發。”
鼓足了氣勢,伊卿率先邁步,將程淌甩在身後,看著眼前犯倔了伊卿,程淌無奈一笑,繼而跟了上去。
林間濕氣大,再加上現在時間太早,晨光不太強烈。地麵、樹葉,雜草上的水分無法蒸發,以至於林間濕滑,氣溫低。
伊卿剛剛隻來得及換了衣服,鞋子還是原來的那雙,踩在地麵上,好幾次險些滑倒。因此她走得極為小心翼翼,生怕摔倒丟了麵子還讓肉體受苦。
可是,就算她再小心,也擺脫不了摔倒的厄運。
一開始,山路雖然彎曲,但是還算好走,可到了後來,山路突然變陡了。伊卿皺了皺眉,伸手抓住路旁的樹枝,打算借力往上爬,可對戶外運動不太了解的她絲毫沒注意她手裏抓到的是一根幹枯的樹枝。
“咯吱”一聲脆響。
“啊!”一聲尖叫。
樹枝猛地斷裂,正往上爬的伊卿整個身子瞬間向後倒去,心髒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心驚肉跳。
見狀,程淌倏地上前,長臂一伸。
伊卿心驚之餘,察覺她跌進了程淌的懷裏,一股淡淡卻清新的洗發水的味道躥進了鼻腔,安撫了她緊繃的神經,突突跳著的心髒緩緩恢複規律。
後怕的道謝:“謝謝,不然我可能得到醫院去躺著了。”說完,扔掉手裏的樹枝,語氣憤憤,“這樹枝未免也太脆弱了吧,這麼禁不起拉扯。”
程淌鬆開懷裏的身軀,解釋道:“是你選錯的樹枝。”伸手一指,“這種翠綠的韌勁十足,而你剛剛選的已經幹枯了,一折就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