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聞予按了按喇叭,對蘇木的話並不回應。
蘇木試探著看了聞予一眼,又說:“他人很好,是個很熱情的弟弟。”
男人特意加重弟弟兩字的讀音,潛意識裏向對方表明二人無比正經的關係,不料聞予輕嗤了一聲。
蘇木以為聞予不相信他們之間純潔的友誼,還未來得及為自己和顧斯言辯駁一句,就聽聞予說:“你了解他嗎?”
這句話把蘇木問住了。
對顧斯言他確實談不上太過了解,不過從對方的舉止來看,大概率是個品行不錯的小夥子。
聞予卻說:“這個人是西區顧家的獨生子,家族恨不得整天把他捧在手心裏供著,你覺得這樣的人,是個好人?”
蘇木不了解西區顧家具體指誰,聞予接著道:“顧斯言在圈子裏是出了名二世祖,整日花天酒地,私生活混亂,換對象的速度比換衣服都快。”
說到這,聞予似是覺得不恥,連帶再說話時臉上都掛著明晃晃的嫌棄,“你覺得這樣的人接近你,隻是為了跟你稱兄道弟?”
蘇木深吸了一口氣。
他不懷疑聞予是故意說這些來騙自己。
隻是沒想到,自己以為的單純弟弟原來還有不為他所知的一麵。怪不得起初進酒吧時,那些人會和顧斯言說那些話。
蘇木還在震驚的餘韻中未回過神來,便聽聞予又說:“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頓時,蘇木心頭警鈴大作。
“重要的是,你不會再像今天這麼自由了。”
聞予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剝奪了蘇木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蘇木幾乎是心口一滯,連眼角都開始發紅。
“為什麼?”他不滿質問。
就因為他今天和別人去了酒吧?可聞予明明同意了自己想去哪就去哪的自由。
蘇木簡直不能理解,“你今天也在酒吧,為什麼我就不能去?”
又是這樣。
兩個人即便互相磨合了半年,還是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
聞予快要被蘇木氣笑了,平常高貴清冷的貴公子形象蕩然無存,他問:“家裏沒酒?還非要你去陪著別人去酒吧喝酒?”
“我去酒吧是為了談工作,你告訴我,你們兩個人單獨處在一起是為了什麼?”
蘇木被這一句話堵的上不來氣。
酒吧裏那段不清醒且尷尬的片段忽然在腦海閃過。
是,他無法解釋,他竟然會把一個弟弟看成聞予,還差點和人親上去。
但這並不是聞予再次禁錮他的理由。
蘇木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不再和聞予爭辯個是非對錯,反正聞予說什麼就是什麼,自己的話算什麼?
聞予在等紅燈的間隙看了蘇木一眼,“有話就說,我又沒禁錮你的言論自由。”
“我沒什麼可說的。”
蘇木心口憋著氣,堵的大腦血液循環不暢,明明剛說完沒什麼可說的,卻又控製不住多嘴了一句,“反正說了你也從來不會尊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