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笑了一聲,禮貌說好,顧斯言便拉著他越過一樓狂歡的人群,徑直向二樓走。
鑒於蘇木沒怎麼喝過酒,況且包廂隻有他們兩個人,顧斯言點的酒不是很多。
但處在這樣昏暗焦躁的氣氛下,一來二去的,二人都喝了不少。
蘇木覺得腦子有點暈乎,眼前的桌子、酒杯都在往地上倒,忽然間,他的身體摔在顧斯言身上,顧斯言臉頰微紅,看起來像醉了,但眼神其實一直清明。
他推著蘇木的肩膀把人扶正,紊亂的氣息交纏,看著臉頰緋紅的麵孔,男生不自覺逐漸靠近。
蘇木看著不斷貼近的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顧斯言下腹一熱,反客為主握住蘇木的手。
唇瓣漸趨逼近,就在要兩唇相貼時,蘇木在一片茫然中喃喃道:“聞……予。”
眼前的男生突然像被雷劈了個外焦裏嫩,整個人僵硬的愣住。
他在喊誰?
聞……予?
他費盡心機想要接近的人,事到臨頭,卻在喊別的男人?
顧斯言第一次當著蘇木的麵黑了臉,他不管不顧憤然甩開蘇木的手,蘇木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猛然驚醒,再抬頭去看,眼前哪有聞予的影子。
看著神色不虞的男生,蘇木後知後覺自己幹了什麼,麵上不由有些尷尬。
他張了張唇,大腦罕見宕機了片刻,“斯言……抱歉。”
“我剛剛好像醉了。”
顧斯言的臉色仍舊算不上好看,再次開了瓶酒悶聲下肚,來不及咽下的液體順著下巴滑進衣領。
許是兩個人都不清醒的緣故,顧斯言再開口時沒有了往日的熱情體貼,而是略含譏諷的問:“蘇木哥原來有喜歡的人?”
蘇木被問的啞口無言,他自己都不清楚,剛剛竟然在一片無意識的迷茫中當著顧斯言的麵喊了聞予的名字。
蘇木沒有說話,顧斯言嗤笑一聲,“也是,蘇木哥怎麼會沒有感情經曆呢?”
“隻是從來沒跟我說過。”男生這話說的略酸。
蘇木腦袋眩暈,看著顧斯言埋怨隻覺得像個小孩子在撒嬌打滾,他笑了一聲,音色很淡,顧斯言滿臉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他,“你笑什麼?”
蘇木如實道:“你好像我弟。”
把人撩撥了這麼久的顧斯言這下徹底垮下臉來,感情明裏暗裏曖昧了這麼多次,蘇木隻是把他看作弟弟?
有弟弟三天兩頭約著哥哥去看電影,偷著摸手?
有弟弟帶哥哥去酒吧買醉,隻為了趁機做點少兒不宜的事?
還有那個什麼聞予,這名字越聽越覺得熟悉。
總覺得聽家裏長輩提起過。
可惜他幾乎算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整日仗著家裏胡作非為,根本沒心思了解那些圈子裏事業有為的權貴。
這次單方麵的約會算以失敗告終,顧斯言興致缺缺,蘇木也覺得不能再待下去,兩個人你前我後的往外走。
蘇木好像清醒了一點,走下一樓的時候,莫名覺得脊背有點發涼,好像有目光一直在死死盯著他。
有喝多了酒的男人搖搖晃晃擦著蘇木的肩而過,待反應過來,後退兩步仔細打量蘇木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