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過門,接下來的幾天蘇木都窩在家裏。
一是他確實沒什麼事,二是天天和聞予待在一起,身體有些吃不消,需要臥床休息。
除夕這天,聞予上午一直和蘇木待在一起。家裏的飯菜都由阿姨采購整理,兩個人沒什麼事,聞予便抱著蘇木讓他陪自己看了一部電影。
下午臨近傍晚,聞予要去莊園和方洐吃飯,早在下午聞予就問過蘇木,要不要和他一起去。
蘇木搞不明白自己現在對聞予抱有什麼樣的態度,這麼不清不楚跟著他去,說起來不像話,便說晚上自己會在別墅解決。
聞予沒有勉強,隻說晚上會早點回來陪他。
莊園依舊是老樣子,一如上次除夕來時的模樣。隔了一年踏入客廳,聞予沒有見到那抹照例在沙發上坐定的身影。
方洐囑咐阿姨做了四個菜,今晚隻有她和聞予在,沒什麼鋪張的必要。
餐桌上,聞予依舊禮貌問了一句,“他的病什麼時候好?”
方洐歎了口氣,臉色不是很健康,“醫生還是建議在醫院靜養,至於什麼時候恢複,也要看你爸自己的心態調整的怎麼樣。”
聞啟封自從聞啟言手裏接過集團的重擔,幾乎沒怎麼給過自己休息的時間。這些年來,身體大腦一直高負荷運轉,加上年齡漸漸上長,身體終於承受不住一下子垮下來。
現在雖然把集團的事情交給聞予處理,但他畢竟忙裏忙外了這麼多年,哪能一下子適應整日無所事事的生活。
於是經常在醫院幹著急,找助理問東問西,閑不下來。
聞予對此給出的評價卻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方洐給聞予夾了塊兒肉,說:“蘇木在你那裏已經半年了吧?”
“嗯。”
“為什麼不跟他解釋清楚,你當初也是身不由己。”
聞予撥弄著碗裏的菜,輕聲道:“沒必要。”
反正傷害已經造成了,再去解釋,難道要蘇木承認,他這四年來其實怨錯了人嗎?
“小予啊。”方洐看著聞予低下的頭顱,欲言又止,半晌,她道:“如果蘇木放不下曾經的傷害,就別再勉強了。”
“對你們兩個都不好。”
“沒什麼不好的。”聞予平靜的反駁。
聞言,方洐淡淡歎息一聲,聞予又說:“一年放不下,我就把他鎖在身邊一年。兩年放不下,我就把他鎖在身邊兩年。”
他有的是時間陪蘇木耗。
方洐看著對這段感情無比固執的兒子,眼底難掩愧疚心疼,“當初,是我和你爸對不住你。”
如果不是聞啟封的幹涉,聞予或許已經和心愛的人去國外領證,如果不是自己的袖手旁觀,聞啟封或許不會把態度表露的這麼堅決。
聞予卻問:“跟你有什麼關係?”
“不過,也沒必要自我感動和自我安慰。”
僅靠一句歉意有時候並無法彌補父母對孩子所做的傷害。
因為這句話,方洐詫異的盯著聞予,卻見聞予依舊表情淡淡,他說:“生在聞家,你我都逃脫不了被支配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