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都去了哪裏?”聞予沒話找話問他。

其實蘇木所有的行蹤早在他下班以前管家就已經彙報給他了,但他就是想找話題跟這個一直對他沉默寡言的人說會兒話。

“去剪了頭發。”

聞予又夾了一塊兒豆腐給蘇木,問道:“怎麼沒有去其他地方看看,想買什麼直接付錢就行,不用替我省。”

蘇木知道,上午聞予跟自己提過可以出門的話題後就往他的手機裏轉了賬過來,還貼心留了備注說是零花錢。

他看著比自己月薪還要高的紅包,麵無表情的點擊了領取。

倒不是要替他省,以聞予的經濟實力還用不著他來精打細算。

隻是沒興趣。

好像也沒有什麼他很喜歡的,非買不可的。

於是便如實答道:“沒意思,不想逛。”

聞予好像吃飽了,放下筷子看著他,蘇木被他盯的手腳慌亂,匆匆吃下碗裏的飯,便說了一句“我吃飽了”,放下筷子徑直往樓上去。

看著男人有些消瘦的背影,聞予的神色顯現出片刻的晦暗。

他緊跟著起身,去書房處理完最後一點工作,回到臥室洗漱,在蘇木身邊默默躺下。

蘇木依舊保持著背對他的姿勢,全神貫注的看著手機,直到聞予伸手將他撈過來,蘇木這才關掉手機,被迫與眼前俊美的男人麵對麵對視。

聞予捏著蘇木腰間的軟肉,問:“這麼久不出門,你不習慣?”

蘇木垂下眼睛不去看他,道:“沒有。”

“我已經跟蘇阿姨說過,過年你會在我這裏。”

蘇木張了張唇,本想回複些什麼,但想了想覺得沒有必要,反正聞予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不詢問他的意見。

“嗯。”

聞予本是話少之人,卻在蘇木無盡的冷暴力與漠視中學會了如何主動,雖然有時候主動的方法並不正確。

兩人一問一答交談幾句,一般已經到了能溝通的極限,接下來便是無盡的沉默。

蘇木手臂蜷縮在胸前,手肘略微貼到聞予的肌膚,良久的寧靜中,二人緩緩放平了呼吸。

就在聞予以為懷裏的人已經睡著時,卻聽蘇木突然開口:“如果你哪天厭棄了這種關係,就放我走吧。”

黑暗中,聞予睜著眼睛看遠處窗簾縫隙泄進室內的一絲微光,他沒有馬上給予回複,放在蘇木腰間的手卻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搓著。

過了半晌,男人將懷裏的身體摟的更緊,下巴枕在毛茸茸的頭頂,道:“你覺得我會厭棄你?”

可他最大的心願,分明隻想求得他的一顆真心。

“那我告訴你,不可能。”

一片黑暗中,蘇木悄然握緊了放在胸前的拳頭,心髒因為這一句“不可能”莫名加速跳動,甚至欲要湧出心口。

不可能。

這算是一句承諾嗎?

不會再莫名拋棄他嗎?

聞予像察覺到他的緊繃,準確無誤摸到他緊緊攥住的手,一根一根掰開,隨後十指交扣,“別多想。”

“明天去跟我參加一場酒會,免得你這個腦子整日天馬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