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久沒在學校見過的紀宴禮,有過一麵之緣的白清然,和蘇木心心念念的聞予。
照片背景昏暗,燈光嘈雜,似是處在一個類似酒吧的環境中,紀宴禮開心望著手機,另外兩人卻好像沒有察覺到側麵的鏡頭,各自麵無表情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
聞予的麵前擺放著一個透明酒杯,暗紅色液體隻餘一半,酒杯後幾個空瓶,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酒。
幽暗的光線打在聞予生人勿近的麵孔上,蘇木乍一看,竟然是覺得這張麵容有一瞬間的陌生。
蘇木似乎終於得以想象到聞予每次是以怎樣的姿態回複自己的消息。
或許正如照片裏那樣,麵無情緒,神色冷淡,高不可攀,不可接近。
原來,聞予是有時間放鬆的。
原來,他是會看手機的。
酸澀與悶痛窒息的感覺如潮水一樣湧入心頭,蘇木忽然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醜。
自己隔三差五屁顛屁顛的和聞予分享自己的所見所聞。
可是在對方眼裏,自己的一切都無關緊要。
或許正是覺得無關緊要,才每次都回應的那般敷衍嗎?
蘇木雙手顫抖著,點開與聞予的聊天框,像要把在這個人麵前的所有尊嚴消耗殆盡,明知他不會回複信息,卻還是裝糊塗一樣問:你真的很忙嗎?
高三的第一次月考,蘇木的名次首次掉出前五十,餘景喬認認真真翻了一遍成績排名,確認沒有發現蘇木的名字。
他不知蘇木這段日子怎麼了。
開學時明明還正常。
過了一個星期精神就開始萎靡不振,懶的跟他說話,懶的跟他去吃飯,懶的回答問題,懶的參加班級活動。
但他想,唯二的原因可能就是來自家庭或愛情。
餘景喬鄭重的問他,“你最近有什麼事不如說來聽聽?萬一我能給你解答呢。一直這樣渾渾噩噩下去可不行,你還要考重點呢。”
聞言,蘇木拿筆的手頓了一下,他抬頭,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欲蓋彌彰答道:“沒什麼事,就是壓力太大了。”
好歹是做了幾年朋友,餘景喬哪會看不出蘇木的口是心非,明明都難過的不行了,偏要告訴他自己什麼事都沒有。
餘景喬又問:“你騙不了我,說說吧,到底是因為弟弟的病,還是因為……”
蘇木的新同桌還在一旁坐著,他不習慣把自己的私事當著太多人的麵宣之於口,不過好在,那人看了蘇木和餘景喬一眼極有眼力見的起身走出了教室。
蘇木看著餘景喬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餘景喬不確定似的指了指自己,“我可沒有,哪像你們,都同居上了。”
“……”
蘇木緊抿著唇,似乎對要說出口的事情難以啟齒,餘景喬道:“那一定是因為聞予嘍?怎麼,他在國外有豔遇了?”
“不是……”
蘇木緊皺著眉頭,小聲道:“他最近總不回我信息,即便是回複了,也隻有很簡短的幾個字,跟出國前一點都不一樣。”
餘景喬托著下巴思索了一陣,道:“難道是太忙了?你不是說他出國是為了處理公司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