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蘇木掛了電話，向聞予說明原委，期間一直觀察著對方的神色，不過還好，聞予臉色依舊。
聞予給他打了車，兩人隻能在街頭離別。欲轉身時，聞予忽道：“路上小心，親愛的。”
蘇木一下子卡在原地，看著聞予似笑非笑的麵孔動彈不得。
“怎麼？”聞予歪著頭看他，一點審視吃醋的意味都沒有。
“我……”蘇木卡了一下，有點虛弱的問：“你都聽到了？”
聞予笑了一聲，音色明明一如既往清冷，蘇木此刻聽來卻隻覺得瘮人，聞予問道：“你在說什麼，親愛的？”
蘇木：“……”
聞予打的車已經在兩人麵前停下，蘇木沒有時間再說什麼，臨走之際，深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一樣道：“你是真正的親愛的。”
話落，男生逃一般上了車，車門被關的“砰”一聲響。
汽車席卷一陣尾氣而過，原地，男生保持著方才的模樣，注視著蘇木離去的方向，直至汽車消失在道路盡頭，才收回狂熱的視線，恢複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向反方向走去。
蘇木一進了餘景喬家的門，餘景喬就化身八爪魚死死將人擁住，“蘇木，你可算來了！”
“你不來我都睡不了覺。”
……
看起來餘景喬所言的確屬實，不過半小時過去，人已經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眼皮半闔。
確實很晚了，蘇木給聞予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他明天去學校時不要忘記給自己帶上作業，便關掉手機準備睡了。
欲躺下時，一通電話打過來，擾了臥室裏好不容易停下來的動靜，蘇木看了身旁一眼已經徹底合上眼睛的餘景喬，悄悄下了床，打開門走到客廳，才將電話接通，“喂？”
“還沒睡？”清冷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
蘇木心頭一麻，道：“給你發過信息就準備睡來著。”
“嗯。”
蘇木手機音量放的很低，因而專注於聽聞予說什麼，全然沒注意身後什麼時候站了個人，蘇木問：“這麼晚怎麼還打電話？”
那頭的聞予似乎深吸了一口氣，問：“你猜？”
我猜？
蘇木納悶了片刻，如實道：“我……我好像猜不出來。”
雖這麼說，蘇木有隱約有種想法，聞予……一定是想他了吧？雖然才分開不過一個小時，但是萬一呢？
聞予引誘他，問：“情侶之間，睡前該說點什麼？”
該說點什麼？
客廳內隻有高樓外投射進的些許亮光，室內一片昏暗，空氣寧靜到可以聽見電話裏聞予的呼吸聲，不知怎的，蘇木在這種環境下悄摸紅了臉。
明明知道聞予期待的回答應該是什麼，蘇木卻因為羞怯故意道：“晚安？”
“晚安？”聞予的語氣明顯不滿。
於是，蘇木一狠心，一咬牙，豁出了臉皮道：“晚安，親愛的。”
最後三個字音量極小，但也足夠電話那頭的人和客廳暗處的偷聽者明了，聞予自喉間溢出一聲饜足的輕笑，道：“晚安。”
“親愛的。”
電話被掛斷，蘇木轉身之際，客廳的燈也隨之亮起。
強烈刺目的光線害的蘇木本能伸出手遮擋眼皮，然後，在一片閉目的黑暗中，他聽見餘景喬以審視的意味問：“你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