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事無巨細,將管家問的,沒問的,一口氣交代了個清楚。
管家看著蘇木手中的電影票,一向精明能幹的麵上顯現一分疑惑,“家裏不是有電影院嗎?怎麼突然想起來去外麵?少爺一向很潔癖的,從不喜歡在外麵看什麼電影玩什麼設備。”
這話其實有一絲暗暗質問蘇木的意味了,畢竟在管家的眼中自家少爺不可能主動提出做這些事。
蘇木就是再乖,也不能與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少爺相比。當然蘇木並沒有聽出這層意思。
蘇木的眼睛因驚訝而睜大,感歎著他搬進別墅已經差不多小半月,直到今日晚上才從管家的嘴裏聽說這棟別墅有電影院?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聞予一個從不喜歡在外看電影的人主動邀請自己去電影院,就為了看一場並不出色的恐怖片,解清自己的疑惑?
聽完管家幾句話,蘇木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有些魔幻。
蘇木已經無法思考怎樣回複管家的問題,他隻覺得心底有什麼東西在悄然湧動著,想要衝破壁壘瘋狂溢出。
臨睡前,蘇木認認真真塗抹了三處傷口,看著鏡子裏這張稍顯呆笨的臉,腦海卻不由自主浮現聞予那雙魅惑的眼睛。
蘇木原地愣了三秒,狠狠甩了甩頭,欲將腦海中的雜念摒棄。
隻是人就是有這種特性,越逼迫自己不去想什麼,越會在意什麼。
於是,聞予的臉,聞予的笑容,聞予骨節分明的手指,甚至更多,一一如走馬觀花一樣在眼前閃過。
慌亂之下,蘇木失手碰掉了方才放在手邊的牙杯。玻璃杯與地板相撞發出巨大的脆響,聲音成功將蘇木從失控的思維裏拉出。
他緩緩蹲下,將玻璃碎片一片一片撿起,放在掌心,一片小小卻尖銳的玻璃紮傷了蘇木的指尖。
他漠然看著,隨後將手掌的東西用紙巾層層包裹,放進了垃圾桶中。
被紮傷的指尖一直向外滲血,液體順著手掌流向臂彎。
蘇木麵無情緒,輕觸開關將血液一點一點衝去,直到沒有一絲痕跡,直到傷口凝結。
-
上周由於剛開學,許多體育設施尚未修繕完全,所有學校延期了全校一周的體育課程。
直到上周末,領導才發放通知恢複體育課程,而各班教師直到今日才將領導的安排發放到各個班級。
一班體委早在上午第一節課之前就以極高的效率將這個消息告知全班。
一班體育課在上午第二節,這周的體育安排是羽毛球,所以第一節英語課隨著下課鈴聲的響起與老師的準允隨之結束。
全班人如被豢養的螞蚱,閘口宣泄,一起蜂擁而出。
一班人數現在為偶,分起組來異常方便,所以體委簡單按前後四人,兩對同桌為一組,進行體育訓練。
各個小組已經拿了球和球拍,蘇木看著已經拿過工具的其餘三人,第一個開口,“要不咱們按身高組隊吧?”
說著看了一眼因被陽光照射而睜不開眼的餘景喬,道:“我和景喬身高相近,我們兩人一組。”
蘇木的目光又從聞予和王新陽的臉上掃過,繼續說:“你們身高相近,組成一組。”
很正常的提議,餘景喬和蘇木的身高在同齡人中其實不算低,隻是在各自同桌身高的映襯下顯得較小一些。
因而餘景喬沒有疑問,王新陽也點頭表示同意。
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聞予,預備著隻要聞予點頭就按蘇木的提議來訓練。
然而聞予雙手抱臂,微微垂著眼皮,思考了一秒提出反對意見,“這樣顯得我們小組身高歧視一樣,倒不如按兩兩同桌組隊的方式,同桌之間對於打球也會更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