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聞予的手機響起來。

蘇木與他並排走著,這次清晰看到了電話顯示,是一個沒有任何備注的界麵。

與上次喝酒打來電話的是同一個人,看樣子又是聞予的爸爸。

蘇木很禮貌的沒有發出聲音,他聽見聞予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我在市區,怎麼了?”音色一如既往的悅耳,隻是多了幾分淡漠和警惕。

蘇木沒聽清電話裏的人說了什麼,隻聽聞予敷衍的說了句“知道了”,就帶著一絲隱忍慍怒掛掉了電話。

蘇木看到聞予緊蹙的眉宇在掛掉電話後極快恢複到平常狀態。

他沒有問聞予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而是說:“你想打車還是坐地鐵回去?”

聞予沒有回答他,反而拽住他的手將人拉到自己身側,蘇木一個踉蹌踩到了聞予的鞋子,後背緊緊貼上了對方前胸。

心髒猛然被揪起來。

蘇木一抬頭,隻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開著兩輪小電驢從他們麵前經過。

大叔臉頰通紅,開車猶如漂移,嘴裏迷迷糊糊的哼著小曲,看樣子是個醉鬼。

還沒從這小小的意外中回過神,蘇木聽見聞予的聲音響在頭頂,“以後注意看路。”

說完鬆開了握著蘇木胳膊的手,蘇木轉身,低頭,看見聞予的鞋麵上出現一個髒兮兮的鞋印,“對不起,還把你鞋弄髒了。”

“跟你沒關係。”聞予話說完,人已經走出去兩步,“走吧,坐地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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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到達班級,班裏嗡嗡一片,熱鬧非凡,一群人坐在一起交流,看到聞予走進班後都不約而同將目光移至到他身上。

蘇木在位置上坐下,問餘景喬:“發生什麼事了?今天班裏怎麼這麼熱鬧?”

餘景喬還在和前桌互噴,聽到蘇木問他忙裏抽出一隻手向蘇木擺了擺,示意一會兒再跟他交流。

與前頭女生爭論個你死我活沒爭論出個結果,餘景喬索性溜了。

轉過身說:“老劉剛剛通知的,咱學校準備十月份校慶,說是慶祝建校100周年,還有一個月,要在各班派出兩個人參加主持人競選。”

說完眸光一轉,看著聞予就說:“我看咱們聞予大帥哥就十分適合去當主持人,這張臉簡直就是妥妥校草級別的人物。”

聞予低著頭翻書,回應的很敷衍,“你話挺多。”

餘景喬撅了撅嘴,對聞予的反應不以為意,接著想到什麼,一驚一乍的問蘇木:“對了!我昨天在車上看到你了。你怎麼跑市區買奶茶去了?”

昨天街道上車堵的厲害,餘景喬落下車窗一個不經意間看見蘇木和聞予一前一後進了一家奶茶店。

“找了一家奶茶店的工作,昨天去填了一些信息和了解一些工作概況。”

“嘶~”餘景喬摸了摸下巴,“又換工作了。”

“嗯,算是我媽替我找的。”

突然,教室的吵鬧聲戛然而止,蘇木一動未動,眼睛卻瞥向後門,果然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胖影子。

下一秒。

“咳!”老劉清理了一下嗓子,雙手背後站在後門,環視一周後開口道:“都到這個時間點了,還在說話!你們能不能在學習上用點心?

“一個個要是在學習上跟像交頭接耳一樣努力,那咱們班到時候還能有考不上重本的?”

雖說A城一中的學生大多是富家子弟,但在升學率上可是一點不含糊,每年對升頂尖高校、重本、普本的人數和升學率都有要求。

老劉大著嗓子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講大道理的時間比班裏這一群人交頭接耳用的時間都多。

終於,老劉講完最後一句話,邁起了自己的小短腿。

餘景喬以為老劉走了,偷偷向後轉身。

餘景喬:“……”

“看什麼呢?”老劉已經走到聞予書桌旁,窄窄的過道剛好容納劉海峰的身體寬度。

“老師,我想找蘇木問題來著。”說著舉起了手裏的數學習題冊,轉頭一看還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