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說？”聞予好整以暇的打量他。
“我沒有……”蘇木抬眼看了一眼聞予，又極快收回視線，臉已經紅了，連帶耳根子也發燙，“我沒有說你的壞話，我隻是……”
擔心你。
蘇木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聞予已經打斷了他，“我跟你什麼關係？用的著你關心我？”
空氣在一瞬間似乎被抽空了，否則蘇木怎麼會感到呼吸困難。
“好的。”蘇木緩了半天，木然道，“對不起，以後不會再和別人提起你了。”
蘇木是真的自我譴責了一番，覺得這樣可能確實有背後嚼舌根的意思，也是真心實意向聞予保證以後絕不會在他不在場時向別人提起聞予這兩個字。
說完便低頭拿起了筆，眼睛看著書卻沒有動手的意思，這副樣子落在聞予眼裏完完全全就是受了委屈默不作聲的自我賭氣。
“我說什麼了？”聞予已經將書包掛在椅背上坐下，目不斜視，“委屈給誰看。”
蘇木：“……”
一整天，兩個人再沒有過一句交談。
蘇木其實並沒有覺得聞予說的話有多過分的地方，以前在各個地方都打過臨時工，蘇木聽到過比今天更為刻薄尖酸的話語。
他都習慣了。
當然，並不是說聞予很尖酸刻薄的意思，隻是聞予看起來是真的很嫌惡自己，他極有自知之明的不敢再和聞予有所交流。
而聞予，全程把他當作空氣，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吝嗇。
下午放學時，聞予一反常態跟著放學的大部隊一起湧入了人潮，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忍受下樓時的擁擠與吵嚷。
餘景喬看著聞予冷漠無情的背影，用一種頗為同情的目光看向好友，“聞予丟下你自己跑了？那你怎麼回去？”
蘇木剛算完一道數學壓軸題，思緒還神遊在數字裏，聞言下意識回了句：“啊……沒關係啊，我不知道。”
“你跟聞予住在一起精神真的還好嗎？要不跟我一起住吧？除了我家裏人愛嘮叨點，其他也挺好的。”
“好啊好啊……”
說完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麼，蘇木一下子抬起頭，與滿臉無語的餘景喬對上視線。
“抱歉，又沒注意聽你再說什麼。”蘇木陪笑了一下，然後更正，“搬來搬去不像話的，會顯得我在辜負方洐阿姨的好意。”
餘景喬司空見慣，已經單肩背上書包，“方洐阿姨？聞予的家長？”
蘇木點點頭，麻利的收拾好書包跟餘景喬一前一後走出教室。
餘景喬邊走邊道：“我送你回去。”
蘇木沒有意見，走到校門口卻看到每天接送聞予和自己的司機正站在車前等。
蘇木小小驚訝了一下，而後向餘景喬解釋，走向司機跟前。
司機低了下頭，“蘇同學，少爺讓我在此處等你。”
“聞予……不一起回去嗎？”
司機言簡意賅，“少爺有事處理。”
怪不得走這麼早，蘇木點點頭表示知曉，隨即動作迅速的坐上車，車子一路沿著別墅方向行進。
直到晚上九點，晚飯時間都已過去，聞予還是沒有回來。
晚飯後，蘇木在臥室書桌前又自習了幾個小時，期間鼻子喉嚨不時傳來異樣。
其實白日在班級裏蘇木就已經發現問題，但由於在聞予身邊坐著，他沒敢發出聲音。
蘇木自從兩天前淋過一場雨，已經不太敢不把身體健康當回事。
生病了很麻煩。
會耽誤他工作不說，最主要的是還要花錢治病。
可怕的很。
於是他下了樓，準備再衝一次藥劑。
廚房裏，男生剛衝好感冒顆粒，客廳門口傳來一聲開門的響動。
蘇木端著玻璃杯走出來，隔著牆角探出腦袋，發現沙發上躺著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