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你了,我的木木。”
在一團模糊中,蘇木眼睜睜看著一個麵容俊俏神色卻可怖的男人步步緊逼,口中溫柔的喊著自己的名字。
對方不斷追問一些匪夷所思的問題,“為什麼不要我,是有別人了嗎?”
“是誰,告訴我。”
“為什麼要和別的人在一起,你知道我會生氣的。”
男人清冷含笑的嗓音如同毒蟲鑽入骨髓,驚的蘇木失聲呼救,“救命!”
他本能的向後退去,卻被什麼東西絆倒在地,一轉眼,冰冷的地麵變成柔軟的絲綢涼被,而後,他被男人握住了腳踝。
如同被碩大的蛇纏住,蘇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窒息感緩慢湧來。
昏暗的視野中,蘇木大汗淋漓睜開驚懼的雙眸。
萬籟俱寂,唯有粗重的呼吸聲在耳邊回蕩。寬闊的窗簾遮擋著巨大的落地窗,室內一片黑暗。
蘇木在夢魘中回過神來——自己被關在別墅已有整整十五天。
“啪嗒”一聲,門開了。
臥室外的亮光通過狹小的門縫泄進來,黑暗被驅逐幾分。蘇木猛然抬起眼皮,看到一個心生抗拒卻極其熟稔的身影向自己走來。
聞予將手裏的粥輕輕放在床頭櫃上,隨後打開台燈,在床邊坐下。
暖黃的光照映出蘇木蒼白的臉龐。
聞予溫聲道:“一天沒吃飯了,喝碗米粥吧。”
聞予長著一張極為驚人的臉,沒有人可以做到第一次遇見他卻不為這張偉大的藝術品驚歎。
蘇木死死盯著他,默不作聲將手從被子裏抽出,“啪”的一聲,甩給聞予一個耳光。
明明是個令人猝不及防的動作,聞予卻好似司空見慣。
不僅不惱,反而輕輕笑出了聲,低著頭輕撫被蘇木打過的臉頰,貪戀一般開口,“木木,好香。”
“還要打嗎?”聞予問著,將另外半張臉湊上去,“如果這樣能讓木木出氣的話?”
“你這個瘋子,別碰我!”
由於長久的喊叫與求饒,蘇木的嗓音已經完全沙啞,情緒也趨於崩潰。
他不明白。
已經分別四年,聞予為什麼還要找上自己。
一句話似乎不能發泄蘇木的愁怨,他繼續控訴,“你就是個神經病,我也會被你變成神經病,這樣你就滿意了!”
房間內的光線仍然昏暗,但足夠對方看清彼此的麵容。
聞予掀起眼皮。
視線所及,蘇木的皮膚幾乎沒有幹淨的地方,手臂和脖頸都被留下經久難消的痕跡。
蘇木試圖忽視這些恥ru,但一開口,撕裂的唇便用疼痛告訴他,聞予的舉動有多過分。
聞予的眼角蔓延著血絲,微微上挑的雙眸透著不知饜足的癡迷。
他伸出手,指腹輕輕摩挲著蘇木已經幹裂的下唇,動作溫柔,向上擦去對方眼角一滴濕潤,隨後欺身覆上,動作溫柔的吻住。
這一回的吻與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沒有強迫,沒有不甘,沒有怒意的宣泄與苦澀的味覺。
聞予的姿態一反往常,蘇木瞪大了眼睛,一時竟忘記掙脫開來。
於是這個吻成了這麼多天來,兩人之間最純粹,最安靜,最繾綣的一個。
良久,久到桌上的粥被放涼,聞予才依依不舍的將人鬆開。
額頭相貼,粗重的chuan息交纏。
聞予捧著蘇木濕漉漉的臉頰,無比認真卻也無比強硬的開口,“木木,你說什麼我都可以答應。”
話到一半,蘇木漆黑的眼中已經露出希冀,但聞予接下來以最無情的聲音打碎蘇木最後一絲幻想,“唯獨離開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