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往事
大海:我是個性格單純的男人,隻喜歡讀書、鑽研計算機技術,人們都說我很傳統、很古板、很不浪漫,我覺得這個評價很準確。其實,我內心很知足,有媳婦、有房子、有汽車、有事業、有技術,在德國留學4年,什麼事情都經曆過,媳婦很賢惠,從不讓我下廚房,也不讓我洗衣服,說點悄悄話,就連我的內衣、內褲、襪子都是媳婦用手洗。我工作很投入,每月把5萬元的工資交給媳婦,悠閑自得。
最近發生的事情讓我糊塗了,妻子不怎麼準時回家了,經常以加班、單位有事、開會為借口晚回家,甚至半夜以後進門,也不勤快了,連基本的夫妻生活也推辭了……這下我可苦了,方便麵、黑啤酒、花生米、牛肉幹、罐頭是我的主要食物,髒衣服、髒襪子堆滿了沙發,屋子裏臭氣難聞。生理上有需求也得忍著。我知道媳婦工作不容易,就遷就著妻子,覺得等忙過了這段時間,家庭就恢複正常了。誰知道妻子忙起來沒完沒了,一直持續了一個月。我根本沒有窺探之心,隻是出於關心,去找妻子單位的領導詢問情況,如果工作太忙、太累,就讓妻子辭職算了,我的工資一年60萬元夠用了。妻子單位領導聽完我的訴說,很吃驚,認真地說單位沒有什麼事情,根本不需要加班。我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帶著羞愧回了家。
半夜,我留了個心眼,沒有睡覺,拉開窗簾向外看,一輛轎車停下來,妻子下來以後,與開車男子熱烈擁抱、接吻、撫摩,而後妻子若無其事地進了樓道……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這是真的,可是現實又無法回避,我是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不願意追問,也不願意與妻子吵鬧,更不願意張揚出去,讓人知道我帶了“綠帽子”,因此選擇了無聲地分手,第2天就辦理了離婚手續,再也沒有心思工作了。
第3天晚上,單位的人都下班了,我站在單位的19層高樓頂上,看著天空昏暗暗的,準備從樓上跳下去。突然,一個朋友從西藏打來電話,邀我來西藏,我莫名其妙地動了念頭,請了假,來到了我一直想來卻因高血壓而不敢來的西藏。
心靈對話
李澍曄:您血壓高來西藏旅遊很危險,沒有考慮後果嗎?萬一發生意外,多危險啊!
大海:意外、危險怕什麼呢?我都決心跳樓不活了,還怕死嗎?以前我生活在完美的婚姻世界裏,對妻子完全相信,沒有給自己留一點後路。其實也不想給自己留後路,誰結婚前,想著妻子會“出軌”呢?
我真為我能來西藏感到高興,如果沒有這次旅行,我根本不知道外麵的世界這麼精彩,根本不知道西藏的美麗,根本不知道男人為什麼是山?根本不知道生命的意義,人為什麼活著,怎麼活著……李澍曄:你來西藏後有什麼改變嗎?
大海:因為我以前隻知道讀書,鑽研技術,腦子裏都是傳統的東西,根本沒有妻子會“出軌”的心理準備。來西藏以後,徹底放鬆了,腦子裏所有的理想化的想法全拋掉了,徹底反思了10天,與導遊和幾個旅遊夥伴開誠布公地交流了幾次,才恍然大悟,不再有自殺的想法了,而是想好好活著了。
李澍曄:你能有這樣的思想轉變太好了,能具體說一說嗎?
大海:我一直對男人是山這句話不理解,總想知道這句話的內涵是什麼。我到西藏的第2天,就選擇了去珠穆朗瑪峰。按照賓館服務員的建議,我在布達拉宮西側的白塔附近,順利坐上了開往珠穆朗瑪峰的汽車,心情激動得到了極點。我們的汽車一路朝西南方向開,沿途河水湍急,群山環繞,一會兒能看見犛牛群,一會兒能看見羊群,仿佛置身於一幅油畫之中。6個小時後,汽車到了日喀則。日喀則很美、很安靜,仿佛在天邊。因為高原反應我腦袋脹痛,眼睛酸澀,呼吸困難,沒有洗澡、吃飯,急忙躺下休息了。第2天上午繼續走,經過了邊檢站,汽車沿著中尼公路行駛了一段以後,進入珠穆朗瑪峰保護區了,又經過大約半個小時的顛簸,終於到了目的地。我站在一個小山的頂部,極目遠眺,整個山群壯觀無比,大小冰川無數,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令人震撼,根本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珠穆朗瑪峰的壯觀。眼前的珠穆朗瑪峰與想象中的珠穆朗瑪峰根本不一樣,簡直都看呆了。由於興奮、激動、緊張,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氧氣也不夠用了,身子搖晃起來,腿一軟,差點兒摔倒,導遊急忙攙住我,我大口喘著粗氣,急切地問導遊男人為什麼是山呢?導遊的幾句話立刻讓我茅塞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