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懸崖底下分布著很多岩石,尤其有些岩石都有一人多高。要在平時,這也算是一種能被欣賞的異景,但現在來看,它們無疑遮擋住我們的視野。
在鬼麵與左寅爬到一半的距離時,兩個黑影從一處岩石後麵閃現出現,這是兩個鎧甲勇士。
我看著他倆心裏突然絞痛一下,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隻有兩個鎧甲勇士追上了我們,但這兩人的出現同樣不能小瞧,尤其他們手中還拿著石斧。
鬼麵和左寅正在攀岩,根本不能分身下來支援,對付這兩個勇士的重任就算落在我們頭上。我有種衝過去拚命地想法,但話說回來,就自己這身手,去了也是白給,無疑白搭上一條命罷了。
文家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又一同拿出匕首各自向一個勇士衝去。那兩個勇士也不搭話,這四個人默默的肉搏起來。
在我印象中,文家兄弟是很冷靜的人,我也看過他們與別人的打鬥,都是攻守兼備,很有條理性,可這次他們卻像變了個人似的,幾乎在瘋狂的進攻,把匕首舞的都快化成一道虛影了,專門對鎧甲勇士的脖子、眼睛處下手。隻是對方被鎧甲保護,除了發出乒乒乓乓的響聲外,並沒受到任何傷害。
鎧甲勇士也舞著石斧試圖反攻,但相比文家兄弟,他們進攻顯得很笨拙,每次石斧砍下去,連文家兄弟的衣角都沾不到。
我看的心裏連連竊喜,心說照這麼發展,再過一會我們就能順利逃到懸崖上。可鎧甲勇士也不笨,發現石斧發揮不出威力後他們改變了策略。
突然間,兩個勇士都把石斧撇了,還一同伸手扣住了文家兄弟的脖子。我發現土人也會耍無賴,他倆就死扣著文家兄弟的脖子不撒手,用腦袋狠狠對著文家兄弟的臉猛撞。
勇士戴的頭盔上麵都有棱有角,甚至個別地方還鑲著釘子,猛撞幾下後,文家兄弟的臉都成了血葫蘆,兩人也出現了半昏迷的征兆。
我心裏急了,知道再不救援,文家兄弟肯定要死在鎧甲勇士手上。我顧不上別的,這就要拎出匕首往上衝。但左寅的喊話聲從懸崖上傳來。
這期間他和鬼麵全都爬到了左側小洞裏,還把繩子固定好又順了下來。而且他站得高看得遠,對我們提醒,“還有一些土人馬上就趕過來了,你們別拖遝,快點爬,不然一個都活不了。”
我聽完一顆心就直往下沉,我能感覺出來左寅有些著急,想必趕來的土人數量少不到哪去,但我們要是一走,文家兄弟的命肯定就留在這了,我們要不走,下場就是一同死在這裏。
我不想丟下同伴,自己又幫不上忙,這種糾結的感覺讓我一度有種崩潰感,或許是其他人見慣了這種場麵,全都選擇先行撤退,尤其蕭菁菁還特意拉了我一把,喊了一句,“鼠哥,走啊。”
文家兄弟別看快昏迷了,但也聽到了左寅的喊話,他倆也不知道從哪突然來了力氣,吆喝一聲一同跳到了鎧甲勇士的頭上,就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勇士的視線。文家大哥也吼了一嗓子,催促我們快逃。
我眼眶有些濕潤,自己跟文家兄弟沒接觸多久,卻被這哥倆的義氣與情義感動了,或許沒有小維納斯的搭救,他倆早就死在強盜手上,但現在他們用兩條赤膽忠心的命,換了我們一群人逃跑的生機。
我在潛意識的帶動下向繩索處撲去,我們剩餘五個人分成兩組,我和蕭家姐弟一組,用了一條繩索,小維納斯和狸姐用了另外一個。
蕭菁菁和狸姐故意落在最後,她倆還挺有默契,在爬之前還把繩索全纏在腰間,這麼一來,隻要她倆上去了,繩索也會被提上去,那些趕來的土人就沒機會爬繩索繼續追擊我們。
我發現這種繩索爬起來很輕鬆,畢竟每一段就有一個大活結,手抓腳蹬都能借上力氣,甚至有種爬梯子的感覺。
在我們爬到離地十米多高的距離時,左寅說的那些土人出現了,而且這群人很瘋狂,上來就用石斧圍著文家兄弟猛砍。我隔遠都能聽到哢哢砍在骨頭上的聲音,我心裏在滴血。
文家兄弟真是好漢子,死後仍死死抱著鎧甲勇士的腦袋。那些土人七手八腳的把文家兄弟拽下來,又毫無表情的丟在地上。我趁空回頭看了一眼,但望著那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我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小維納斯情緒有些激動,一邊爬一邊身子哆嗦著,我相信他的心一定比我還要痛苦百倍。
拋開文家兄弟的話題,憑現在離地的高度,我覺得我們安全了,剩下的隻是慢慢爬上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