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繩子末端很平整,就跟刀切的一般,光憑這點,我就能斷定,左寅沒犯馬虎。而且往深了說,這繩子一定被海中什麼東西給咬了或者夾了。
我們四個沉默少許,左寅有了計較,用刀把繩子末端那一節砍了下來,丟給蕭菁菁說,“妹子,跑趟腿,把它拿給鬼叔看看。”
蕭菁菁痛快的應一聲,不過還沒等她跑兩步,鬼麵就出現在遠處。我們並沒找鬼叔,他卻不請自來,我明白一定有新情況出現了。
鬼麵走近後跟我們說道,“這附近很怪,咱們剛進凹口,整條船對外聯係的信號就消失了,雷達探測也時有時無,你們多留意下周圍。”
我們四個聽完全都默契的苦笑起來。鬼麵被我們這表情弄得一詫異,隨後他盯著蕭菁菁手中的繩子反應過來。
他搶過繩子看了看,並沒多話,反倒扭身向操作室跑去。不出半分鍾,整條船頓了一下,接著速度減慢。
其實說速度減慢都是輕的,依我看減速後整條船都借浪漂移沒什麼區別。而且很多水手都跑到甲板上,他們手裏拿著武器,甚至有對槍械熟的,連衝鋒槍都抱出來了。
鬼麵和小維納斯他們隨後也出現在甲板上,小維納斯下命令道,“大家各找地方,一人負責一塊水域,仔細查看有什麼異常沒有。”
我們雖然是鬼麵的兵,但這時候也都聽了小維納斯的話,即刻行動起來。
欄杆處每隔幾米都站著一個人。我負責那塊水域在船尾,我是拿出一副較真勁,一刻不歇的用眼睛細細打量著。也說趕巧的勁兒,就在我盯著一處細看時,突然間,水裏出現一係列的小氣泡,就跟開鍋一樣,咕嘟咕嘟冒出來。
要在平時,這算不上什麼,可我現在心弦繃得緊緊地。
我對旁邊人喊了一嗓子,又指著那片水域把剛才的情況講了出來。
左寅趕過來後先反問我一句,“石鼠,你確定沒眼花?”
我肯定的點點頭。左寅悶聲想了想,從旁邊找來一個魚槍。這魚槍同樣在末端幫著繩索。
他吆喝一聲把魚槍投出去,魚槍一下紮到水裏,還勻速的往下落。我們就在船上忙活著,給這魚槍順繩子。
其實連著這魚槍的繩子可不短,足足有五十米長,可直到繩子繃得緊緊的,也沒出現什麼古怪。不得不說,用魚槍試探的法子失敗了。
我們又費了不少力氣把魚槍重新拽上來,左寅盯著那片水域,臉上出現一絲狠色,跟我說,“走,咱倆下去看看。”
我聽完這話想都不想的就搖起頭,心說這小子膽子也忒大了吧?問題還沒搞明白,就不管危不危險,還要跳到海裏找原因?再說自己這點水性去了不是添亂麼?
可我是一時間誤會了左寅的意思,他又拽著我一邊往船頭跑一邊說了一句,“一會在皮艇上,你負責觀察周圍形勢就好,有危險及時告訴我。”
我這才明白,而且劍魚號的皮艇還不錯,很寬敞不說,在尾端還配著兩個馬達。
在左寅提議下去查看時,小維納斯也號召他的手下出幾個人配著,但這些水手聽到命令後,反應不太一樣。有猶豫的,有害怕的,就是膽大積極的少。最後有兩個水手應了一聲,隨我倆而去。
為了保險起見,皮艇上還帶了些武器,魚槍、砍刀、手雷等。
那兩個水手對皮艇熟悉,他倆就負責駕駛,在馬達突突聲的帶動下,我們緩緩來到那片水域上。
接下來我不知道怎麼辦了,麵上看這片水域沒毛病,現在更沒氣泡冒出來。
左寅不管那個,從皮艇裏的一個鐵箱子中翻了翻,找出一個潛水鏡來,還戴在頭上深吸幾口氣,一頭紮到海裏。
他是半截身子入海,下半身還在皮艇上,隻是他屁股往前撅的厲害,我怕他一時間失衡別真整個人鑽到海裏,就伸手摁住他雙腳,算是給他借力。
不止是皮艇上的我們仨,船上所有人也都關注左寅的狀況,這樣過了十多秒鍾,左寅身子突然抖了一下,隨後迅速抬起頭,縮到了皮艇裏。
我沒料到會發生這種變化,一臉不解的看著他,而他也沒跟我解釋,反倒一手拽下潛水鏡,一手拿起砍刀,大刺刺的站立在皮艇上,一臉殺氣的盯著水麵看著。
左寅每次出現這種表情,都說明有危險出現,我不敢大意,順手抓起那把魚槍,跟他一同觀望。
就這樣,我們四人都警惕著,可老半天那邊水域也沒事,反倒在我們身後突然出現噗的一聲響,有個東西浮了出來。
還沒等我轉身,船上就有人尖叫起來。我一聽就知道,浮出來的肯定不是什麼好玩意,甚至都做好了轉過身就要玩命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