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自打黑貓出現,鬼麵就一直沒放鬆警惕,甚至他還一摸腰間,從褲帶上拿出幾隻飛針。
這飛針跟他給和尚針灸的銀針不太一樣,不僅個頭大,針尖還又利又粗,我知道這是鬼叔的武器。
左寅也被鬼麵這舉動弄得不解,多問一句,“鬼叔,這黑貓有問題?”
鬼麵猶豫一番,搖頭回答說,“看著是沒問題,但我心裏就覺得不對勁,隻是哪裏不對勁還說不上來。”
別看鬼叔這話說的模棱兩可,但我心裏也警惕起來。可和尚卻哈哈笑了一句,對鬼麵擺手說,“鬼哥,是不是你多慮了,黑貓這種東西是有點講究,都說人死前它會出現,今晚它突然的到來,要我看弄不好是衝著那矮侏儒來的。”
我細琢磨和尚的話,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那侏儒之所有抽風,很可能是死前的征兆。
鬼麵不解的看了和尚一眼,又湊到侏儒旁再次把脈確認,還很肯定的說,“他不像要死的樣兒。”
在鬼麵和和尚說這事的時候,黑貓並沒停下來,還一點不害怕的從我們身邊走過,跳起身子撲到侏儒臉上,對著侏儒的嘴唇添了起來。
我不知道黑貓舔人嘴有什麼說法,但看著這一幕,再被這環境一襯托,心裏毛毛的,有種說不出的恐慌感。
左寅被這黑貓弄得煩了,罵咧一句湊過來,一把抓住黑貓,吼了一句,“滾蛋,該哪玩哪玩去!”
他倒是不客氣,用了十足力氣把黑貓撇出去老遠。黑貓身子小,哪能禁得住左寅這麼一丟,慘叫一聲摔在地上,又一溜煙的逃到濃霧中。
看得出來,這一晚上古怪的事早讓左寅憋了一肚子火,他還對著黑貓消失的方向呸了一口,轉過身跟我們建議說,“咱們別管那麼多了,還回車裏待著去,我把這侏儒抽醒了,讓他接著站崗。”
可他剛說完就望著侏儒愣住了。我順著他目光一看,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侏儒竟睜開了眼睛,還看著我們獰笑。
我們搞不懂侏儒的情況,也沒貿然將他打暈,反倒各自退後幾步,靜觀其變。
侏儒哼哼呀呀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周圍傻樂,能看出來,他樂得並沒目標,也不管看沒看到人。
蕭菁菁知道我不會耍刀,所以分給我的武器是一把膠皮棍,我就握著這個膠皮棍合計上了,心說這侏儒可別不開眼衝我撒瘋,不然我可不照顧他是不是矮子,保準實打實的給他當頭一棒。
可實際上侏儒並沒對我們發起攻擊,看了一陣後就對準影壁山的方向行屍走肉般蹭了過去。
我們故意給他讓個道,也借機聚在一起。我看出點門道來,還跟大家說,“這侏儒就是引導咱們入山的使者?”
左寅讚同我的說法,但這小子也太能嚇唬人,又跟我強調說,“原來的使者一定來了,剛才又附在這個侏儒身上,借體還魂給咱們帶路。”
我不敢往深了想,不然又是鬼又是還魂的,在這詭異氣氛中不得把自己嚇個半死才怪。
鬼麵盯著侏儒的舉動,對我們擺手說,“都別愣著,既然有使者引路,咱們也跟過去瞧瞧。”
我本想耍個心眼,擠在其他人中間,畢竟這麼一來,遇到危險自己還有時間反應一下,可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大胡子和和尚比我還積極,最後下來,我還是站在我們這群人的外圍。
這侏儒絕不正常,是越走越快,最後他那小短腿倒騰起來,我們甩開大步都隻能勉強跟上。而且離影壁山越近,周圍的霧就越濃。
我也不是沒見到濃霧,但影壁山的濃霧很怪,我隔遠看著,都能從霧氣裏察覺到各種古怪的身形,時而霧裏出現個人形,時而霧裏出現個人頭模樣,我還堅信這不是自己的幻覺。
這樣熬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我們來到山腳的外圍地帶。鬼麵囑咐我們,把武器都拿好,一會就要入林子了。
其實我也隱隱看到遠處出現了黑黝黝的景色,就該是霧中森林的影子。
可就在鬼麵剛說完這話,那嘎嘎嘎的磨牙聲再次響起,這次我聽得清清楚楚,聲音來自於前方,或許是從林子裏發出來的。
我很敏感的把膠皮棍舉高,警惕著。
奇怪的是,鬼麵和左寅卻猛地一回頭,尤其左寅,還把刀平舉起來,指著我們身後說,“給老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