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從窗外飄落。
夏夢琪憔悴蒼白地坐在病床前看著小洛謹。
蘇洛澤站在她的身後,他緊緊握住她的肩膀,試圖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一會,但她的身體冰冷僵直,仿佛全身的神經得已失去了彈性。
冬天已經過去。
雪卻依舊固執地下個不停。
春天也來了。
窗台上的杜鵑花卻開謝了。
醫院的走廊中,迎春花那黃燦燦細密的花朵隨著冷若淩匆匆的腳步綻放出奪目的生命力,捧著它來到醫院,期待著能夠給小洛謹一個驚喜。然而走到病房前,她看到的竟是小洛謹又一次正在被緊急搶救的場麵!
小洛謹蒼白如紙的昏迷在病。
各種急救的儀器,醫生們緊張地搶救著!冷若淩抱著燦爛的迎春花被護士攔在病房外,他恐懼地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看著裏麵搶救的情況。每一次搶救,都似乎越來越困難,就好像想要將小洛謹奪走的那隻惡魔之手的力氣越來越大!
蘇洛澤站在夏夢琪的身旁,擁緊她的肩膀,不時沉聲地向走出的醫生護士詢問裏麵的情況,不時低頭輕聲勸慰她。
在他的臂彎中,夏夢琪的眼睛幽黑如潭,仿佛什麼都無法聽見。她全身的力量都凝固在病房中昏迷休克的小洛謹身上,她的身體微微,如同最後支撐著她的那根稻草正在慢慢的垮掉!
病房的窗台上迎春花金燦燦地開放著。
小洛謹躺在病床上,昏迷著一直沒有醒來。經過幾次搶救和各種治療,醫生們隻得束手無策地暫時離開,他陷入深度昏迷中,再沒有清醒過來,隻有心電圖監護器“嘀,嘀”規律地響動,證明他還活著。
一天一天。
小洛謹持續地昏迷著。
醫生們的神情越來越凝重,各種藥劑的使用量越來越加大,但是對於小橙的身體仿佛是無濟於事的,他心髒的跳動越來越弱。終於一天下午,心電圖監護器發出尖銳的警報聲——
“嘀——”
“嘀——”
看著心電圖監護器上那微弱斷續的線條,夏夢琪的麵容刷地蒼白起來,她猛地起身想要去按急救鈴!半個多月沒有睡過的身體卻重重一晃,眼前眩暈地閃過無數光點!蘇洛澤一手扶住她,一手按響急救鈴,看著小洛謹雪白如死的麵容。感覺到她的身體一陣陣地寒冷和,他的心也直直沉了下去。
醫生護士們衝進病房的時候,冷若淩他們也都衝了進來,顯得慌的六神無主!看著那些早已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搶救場麵,這次的恐懼比以往幾次全部加起來還要強烈,安豈兀唔住嘴,害怕得直想哭,有某種可怕的預感緊緊將她劐住!
“請讓開”
護士急匆匆將他們推到遠離病床的地方,而搶救情況的緊急和醫生們的呼喊使得護士沒有來得及像往常一樣將他們推出病房外。
“心跳停止!”
一個醫生大喊,用力擠壓著尹橙的胸口!
“血壓接近零!”
“注射腎上腺素!”
“是!”
“血壓已經為零!”
“加倍注射腎上腺素!”
仿佛一場黑白無聲的電影,焦急緊張的醫生們使用著各種早已常備在病房裏的搶救設備,心電圖監護器持續地發出尖銳的鳴叫聲,小洛謹靜靜地躺在病,如同睡去了一般,一直被輸液針頭紮的密密麻麻全是針眼的左手無力地從床側滑落。
“”
夏夢琪的身體僵硬地著,蘇洛澤緊緊擁住她,感覺到她冷得就像冰塊一樣,那劇烈的仿佛正在將冰塊一塊塊地崩裂!
“小洛謹——”
冷若淩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淚流滿麵,哭了出來!
“心髒無效!”
擠壓小洛謹胸口的醫生額頭滿是汗水,心電圖監護器依舊出現的是直直的線條。
“用電擊!”
一個醫生大喊,護士立刻將已經準備好的電擊板交給他,醫生拿起電擊板。
“砰——”
小洛謹的身體高高彈起。
“加大電流!”
“砰——”
小洛謹的身體再次高高彈起來,又無力地落下。
“砰——”
像鬆軟的布偶,小洛謹單薄的身子被高高地吸起,然後,重重無力地跌回去。心電圖監護器持續地尖叫,一條直犀沒有任何心跳的一條直線
“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下午的陽光中,醫生逆光向夏夢琪走來,麵容恍惚而刺眼,聲音如棉絮般斷斷續續地飄進她的耳中。
“”
夏夢琪緩緩地側了側頭,仿佛想要聽清楚醫生在說些什麼,她的眼睛呆絏而空茫,然後,從她的喉嚨裏發生一些幹啞破碎的聲音,沒有人能聽清楚她說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