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刀來到部隊衛生所的半個月後,一個胖子被安排和小刀住在同一宿舍,那胖子一進屋就發現,原來同宿舍的人居然是自己認識的,便脫口而出喊了聲宋刻的外號。
小刀一愣,看了兩眼那人,猛然醒悟!
原來這個人自己的確認識,不止認識,還很熟悉,不止熟悉,簡直就是死黨!
那是小刀的發小,打小兩人就一起廝混,用許睿的話說他倆就好到要穿一條褲子了。二人從小玩到大,一直到小刀去學醫,他們才分開,可以說小刀和胖子的“浪蕩形骸”遍布了赫赤的每一個角落。
這胖子名叫徐謹陽,外號漏鬥,提起這個外號,卻仍舊和許睿有關係。
宋刻、許睿、徐謹陽三人從幼兒園起就認識,一直到各奔前程的年齡才算分開,宋刻的外號小刀是許睿起的,來源前麵已經說了是因為《刻舟求劍》的課文,而徐謹陽的外號也是許睿給起的,這裏麵也有個來由。
徐謹陽初中以前的個頭身材和小刀差不多,二人性格以及行事做派也有非常相似,不過徐謹陽比小刀多了一份“雞賊”的特質。
初中以後,徐謹陽的個子就長得不像小刀那麼快了,小刀笑他是光長心眼,越長越抽抽了,到最後兩人身高幾乎是差了一個頭。而徐謹陽的體形也開始越來越富態。班上的男生都瘦,徐謹陽略胖一些,一下子就顯得特別明顯,許睿就開始叫徐謹陽作徐肉頭。一次自習課,徐謹陽故意逗許睿,許睿一急之下錯將徐肉頭喊成了徐漏鬥,一下子,漏鬥這個外號就不脛而走。
徐謹陽和小刀也算是學校裏麵出了名的人物,所以漏鬥這個外號就一下子叫開了,所有人都不再叫徐謹陽的名字,而是叫他漏鬥。
漏鬥以前是中發,額前有劉海,而現在一頭短發,人也又比分開的時候胖了一些,所以小刀一愣之下才認出來。
小刀心下大喜,笑嘻嘻的看著徐謹陽道:“漏鬥......你丫是來盜取無產階級勝利果實的吧!”
徐謹陽也是大喜,一撇嘴道:“毛,日你嘴,貧尼是來搭救爾等出苦海的。”
二人兩句話之間,已經不用再說什麼,那種哥們間的階級感情,一下子就回到了以前,仿佛他們從來就沒有分開過,一點兒也不生分,
李主任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小宋、小徐,你們原來認識啊。”
宋刻、徐謹陽二人異口同聲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你知道的的太多了。”二人大笑一團,李主任隻覺得他倆太過狂浪,無奈寒暄幾句就離開了。
當天晚上,二人弄了點小燒、花生米、蘿卜幹,就在宿舍嘮上了。
“漏鬥,聽你白天講的,我怎麼覺得你丫現在就一二倒販子,整個就是打入我軍內部,趁機賺取錢財的倒爺。”
“倒爺有啥不好,你說爺們活著要麼有錢要麼有權,要麼有女人緣,你看哥們現在這個造型,女人算是基本和我絕緣了,權勢咱也靠不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爺子以前就是做買賣的,我這是根不正苗不紅,那你說說,再不弄點毛爺爺,我這活的可就忒沒勁了。”說完端起一杯小燒:“來,走一個。”
小刀笑道:“我沒說倒爺不好,我就是不明白,你咋就混到部隊了,還是部隊衛生所。”說完看了眼漏鬥的茶缸子裏麵:“你行不行,咋還有點底,痛快點兒日丈了。”(注:日丈是當地方言,意思就是吃、喝)
漏鬥舉起缸子,一仰脖喝了個幹淨,一抹索嘴道:“你小子現在酒量可以啊,小臉蛋是一點看不出來變色,是酒量好了,還是皮厚了。”
小刀拿起酒瓶給二人滿上:“我喝酒是走膀胱的,我估計我的膀胱這會應該和你一個臉色。”
“日你,你以為我願意來部隊啊,家老爺子現在不是礦上的供銷科長麼,這是坦克師,那些鐵家夥可都是用的咱們礦上的油,咱礦和這部隊可是關係單位,這不老爺子聽說部隊采購不方便,就給我攬了個供藥的活,我算是礦區醫院在這裏的辦事員,就是給兩家提供方便。日,一說方便,哥先出去方便方便,你去不。”
“我不去,怕傷你自尊。”
漏鬥笑罵著出去解手,過了二十來分鍾才又哆哆嗦嗦的回來:“真他母親冷。”
小刀道:“我以為你掉裏了,我就覺得花生米可能不夠吃,咋樣,嘴裏還黏不。”
漏鬥笑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惡心,你看哥們這儲水量咋樣,不含糊吧。”
小刀看了看表道:“二十分鍾,成年人尿量一次約為300到500毫升,取個中間值400毫升,一次小解就算你20秒,每秒多少毫升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