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睿在理性思考後決定探究事件的真相,感性衝動促使她最終進入了那個疑雲密布的急救室。
女人的進化程度的確要優於男人,感性或理性在她們身上交替顯性,你和她講道理,她和你談感情;你和她談感情,她和你擺事實;你和她論事實,她和你舉例子;你和她舉例子,她和你假裝萌。如果你和她假裝萌,對不起,你出局了,因為你和女人認真了。
錯綜複雜的心境下采取的行動讓許睿置於險境,她看到了這輩子可能下輩子都看不到的恐怖景象,終於許睿昏了過去。
昏厥也分幾種,按照意識存在的程度從輕到重不同,許睿這種屬於大腦在受到驚嚇後產生了自我保護,從而主動的切斷了不良信息來源。雖然昏過去了,意識還若有若無的存在著,就像是在睡覺,睡著了以後,冷了會自己主動拉被子,熱了就一腳把被子踢開,但醒來後你又記不得做過這些動作。
恍惚中許睿驚魂難平,三魂七魄早已飛走半數,不知此時自己是人是鬼,不知身處何時何地。
過了很長時間,許睿的大腦才開始複蘇,身體機能也一點點恢複,她先試著動了一下身體,隻感覺渾身酸軟無力,不過已經能夠通過身體觸覺傳來的信息,判斷出自己正趴在地上,知道自己還活著。
許睿並沒有嚐試去觀察周遭,因為她不敢睜眼,她怕睜眼後發現那個魚鱗臉正貼在她麵前,直勾勾的盯著她。
許睿閉著眼睛,仍舊保持趴著的姿勢,試探的用雙手摸了一下自己周圍。
還好,什麼也沒有,魚鱗臉不在,最起碼沒有貼在自己眼前。
她立刻想起了小刀。
適逢苦難初逃,人們最想見的人便是至親,許睿在想到小刀時並沒有想到這一層,此時她並沒有去考慮其實小刀的存在已經給她帶來的潛移默化的影響。
許睿記起昏過去之前,她曾掃視過屋裏,似乎沒有看到小刀的身影,她不禁擔心起來,胡思亂想小刀會不會已經遭遇了可怕的變故,會不會是看到魚鱗臉後殊死相搏,自己還活會不會著意味著是小刀已經......
小刀,許睿不敢再往下想了,她現在必須睜開眼睛去確認,必須再次去看清楚這個可怕的屋子。
可是她的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許睿努力控製著大腦發出睜開雙眼的信號,就好像眼睛並不受她控製一樣。此時許睿的大腦在受到過度刺激後,還沒有完全恢複到正常程度。這是正常反應,就像麵臨生死局時,有些人腿發軟,有些人冒虛汗,有些人褲襠熱了。
幾番努力後,終於,眼睛對許睿做出了反應,睜開了。
不過她並沒有看到小刀,慶幸也沒有看見魚鱗臉,確切的說是沒有任何景象進入許睿的雙眼,房子裏麵比剛才更黑了,黑的如此徹底。
雖然什麼也沒有看見,不過許睿這時已經不像方才那麼害怕了,因為她擔心的事情暫時還沒有發生,最起碼在她做了最大思想準備後,沒有看到那可怕的結果,沒有看到會預示小刀已經遇難的信息。
許睿不禁略微放鬆了一點。同樣的黑暗,隻是出現的順序不同,便造就了一種黑暗蛻變成為光明。
不過許睿似乎忘記了,這個時候,她更應該擔心自己的處境。
也許是意識到了這點,許睿才忽然感覺到自己臉上此時正有些熱乎乎的液體順著臉頰滴下來,黑暗中的許睿立刻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頰,入手的是粘乎乎的帶有體溫的液體。(不是有經驗的男讀者想的那種)
許睿的雙手在臉頰上遊走,順著液體的來向,摸了上去,摸到了自己眼睛的位置,自己的手指一下向裏滑了進去!
許睿摸到了兩個洞,兩個**!
在自己的臉上,原本眼睛的位置,出現了兩個洞,眼珠已經不在這裏了,那順著臉頰流淌的是許睿自己的血液!
“啊!”許睿失聲尖叫,一下坐了起來。
“黑美人。”寂靜的黑暗中,隻聽得一個男子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小刀的聲音!
許睿循聲轉頭,發現屋裏的黑暗正在慢慢退卻,雖然沒有燈,但已出現暗淡的月光,這點光讓她看到了影像,那個她希望的影像。
許睿隱約看到小刀在側,麵容堅毅中帶著溫潤,深邃的雙眼正萬般憐惜的看著自己。原來剛才是場噩夢,小刀就在身旁。
許睿一下子癱軟了下來,頃刻間如釋重負,隻覺得身體搖搖欲墜,從未有過的疲憊湧上心頭。這個傍晚發生的事情,是許睿此前二十幾年不曾想象的,卻在一個傍晚的時間裏紛至遝來,無形的壓力簡直要把她壓扁、壓碎了。
她不知道剛才自己是怎麼挺過來的,她慶幸自己熬過了這一關沒有失了神智瘋掉,也許堅強的種子就就在此時深埋在了許睿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