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家莊園燈火通明,院子裏掛滿了彩帶跟紅色燈籠,碩大的“喜”字貼的到處都是,看著是那麼的喜慶。
可本該熱鬧非凡的現場,卻安靜的出奇,身穿紅色裝束的賓客們身體顫抖的看向不遠處的喜堂,眼中滿是恐懼。
“一拜天地。”
隨著司儀帶著顫音的一聲高喊,身穿大紅喜袍的新郎新娘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緩緩轉身麵向了身後漆黑的天幕。
在紅彤彤的燭光映襯下,賓客們看到了新郎的那張臉。
新郎雙眼緊閉,臉如死灰,七竅更是滲出了點點黑血,看著要多滲人有多滲人。
在工作人員費力的攙扶下,新郎新娘對著天幕拜了下去。
就在起身時,蓋在新娘頭上的蓋頭不慎滑落,露出了新娘那張猙獰扭曲的臉。
參加婚宴的人更慌了,紛紛往門口挪,那模樣恨不得現在就走。
可是看著高堂上男人眼中的冰冷,賓客們邁出去的腿又緩緩收了回來。
跟恐懼相比,他們更想保命。
“二拜高堂。”
隨著司儀略帶顫音的大喊,工作人員急忙攙扶著新郎新娘轉向了高堂上的男人。
男人不耐煩的揮揮手,“趕緊的,別誤了時辰。”
司儀身體一顫,急忙開口,“夫妻對拜,送入洞房,禮成。”
“禮成”二字出口,擋在新人跟男人中間的大紅布被扯開,一對刷滿紅漆貼著大紅喜字的棺材出現在眾人麵前。
看著自己離棺材越來越近,安逸急的牙都咬碎了。
早上他還是大城市裏牛馬中的一員,怎麼醒過來就跟人結婚了?新娘還特麼是個死人,這到底怎麼回事?
安逸很想喊,可身上又疼又麻,連睜眼都費勁。
看著棺材蓋緩緩合上,安逸絕望的在心裏大喊,“不...........”
叮鈴鈴......
安逸猛的睜開雙眼,等看清四周的一切後整個人都傻了,這不是自己家麼?
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夢?
可夢境未免也太真實了。
安逸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轉頭看向那條鑲嵌在空中的巨大裂縫,眼中露出濃濃的厭惡。
這條裂縫出現有一個月了,為何出現無人知曉,裂縫另一端通向哪裏,也沒人知道。
自從裂縫出現,空中就成了禁區,任何設備隻要升空,就會失靈。
也是在這一天,安逸開始不停做噩夢。
噩夢裏的內容千奇百怪沒有一個好的,更可怕的是一次比一次真實。
就像這次,如果沒醒過來,他還以為真的被配了陰婚。
有時候安逸真想躲在家裏哪都不去,等裂痕被修複了再出去工作。
可一想到房貸,車貸,老去的父母,他就不敢停。
因為一旦停下來,這些東西就會將他壓垮。
深吸口氣,用手拍了拍臉,心裏默念。
還有二十六年。
二十六年後,房貸還完,你就自由了。
用這種近乎自我催眠的方式催眠自己一番後,安逸故意打了個哈欠,讓自己盡量表現的跟平時一樣。
可剛打開門,安逸就懵了。
一向喜歡穿背心短褲的父親,竟穿了一身西裝。
一向樸素打扮的母親,也換上了隻有過年才穿的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