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啊!這間就是爹娘的房間。看,那就是娘的畫像,你不是說你從來沒有見過娘嗎?你記著畫像上那個人的樣子,她就是娘。”畫兒指著牆上的畫像給恒兒看。
恒兒眼睛一直盯著畫像:“姐姐,我覺得娘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我記得姐姐的樣子就能記住娘的樣子。娘長得一點都不像四嬸,姐姐當時為什麼騙我?”
畫兒心裏一顫,有些歉疚:“對不起恒兒,姐姐也記不太清娘的樣子,隻是記得娘看我們的眼神跟四嬸兒看詩兒一模一樣。我想娘就應該是四嬸那個樣子吧!後來姐姐看到娘的畫像那模模糊糊的記憶就變得清晰了。”畫兒沒有給自己找理由,而是老老實實的告訴恒兒,她想恒兒肯定會怨她見過娘的樣子,為什麼不牢牢記住。便問,“恒兒,你會怨姐記不清娘的樣子嗎?”
恒兒沉思了一會兒,搖頭:“不會。姐姐那時候也很小!比恒兒還小,所以記不清,我也記不清爹的樣子了。”
畫兒是記得她爹的樣子的,隻是他描述不出來,更畫不出來:“等林先生來了,我們請林先生畫一張爹的畫像好不好?”
恒兒點頭:“嗯!我們什麼時候去接林先生?”
“明天!好不好?明天這裏應該打掃幹淨了。我們一起把爹娘的房間打掃幹淨好不好?”畫兒說著便動手打掃著爹娘的房間。從前黎昕住在這裏的時候,爹娘的房間一塵不染。這宅子到了她的手裏卻讓這屋子蒙塵了,突然覺得有些對不住爹和娘。
恒兒很是高興的點頭,雖然爹娘不在了,但是這麼幫忙打掃衛生,他覺得很開心,好像在幫爹娘打掃一樣。
這不多時,繼祖進來了:“畫兒和恒兒在打掃衛生啊?”
畫兒點頭:“嗯!你自己的房間收拾幹淨了沒?”
繼祖忙點頭:“那屋子收拾幹淨了,我這來是跟你商量個事兒。”
畫兒忙停了手:“啥事兒,你說。”
“現在恒兒找到林先生做先生,就不用我來教他了,所以那月錢我也不能要。再還有我跟家裏商量了一下,家裏不同意我去縣學受學。”
“為什麼啊?你不去縣學受學,光靠大伯教很難考到秀才的。”畫兒一臉的擔憂。
繼祖低頭:“我娘說家裏供不起我去縣學受學。再說怕我又考不上,白費錢。”
畫兒很欣賞繼祖的坦誠,沒有找其他理由,隻是實話實說。但是他說的也是有道理的,他不教恒兒自是不能給他月錢。而大伯家裏想供兩個讀書的還真是有些困難。畫兒想了想:“那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繼祖跟畫兒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他從心裏還是很佩服畫兒的,所以有什麼他也不隱瞞:“我想去縣學受學,我覺得這麼幾年總是考不過院試,不是我太笨而是很多不懂不會的沒人提點講解。這若是去縣學受學,我這麼些年欠缺的就有先生給我講解了。”
畫兒略微沉思了一會兒:“所以你是想?”
繼祖點頭:“是的!我是想問你借錢去縣學受學,這下了學,我也可以去食為天打雜,慢慢還。”
畫兒聽到繼祖這話是相當高興的,務實。他沒說以後考上了秀才,中了舉當了官再還她的錢,而是說去食為天打雜。不是個好高騖遠的,便點頭:“行!我借你。這縣學堂離這兒和食為天都不遠。你中午下了學就不要去食為天了,上午學的不太懂的,中午可以請教林先生。晚上食為天打了佯要麼你就歇在食為天,若是有問題就回這兒請教下林先生。”
繼祖沒想到畫兒一口答應了,一臉喜悅:“誒!我晚上不打算過來住。這還得走老遠,我就歇在食為天,打了佯後,我還能看看書。這不懂的,我就做個記錄,第二天中午過來問林先生。”
“那行,隨你!你能這麼跟我說,真的挺高興的,沒把我當外人。”畫兒覺得這繼祖還真沒見外,其實有個大哥也是不錯的。
“畫兒,我這回去幾天,有個事兒我不知該不該告訴你。”繼祖有些猶豫,他是沒拿畫兒當外人,畫兒也沒有拿他當外人,真心待他。這事兒他覺得不該瞞著她。
畫兒愣了愣:“啥事兒?你說吧!”
繼祖朝恒兒看了一眼,畫兒也知道這事兒肯定跟恒兒有關。估計恒兒在一旁聽著也不太好,便說:“恒兒,姐姐先出去一下哈。”
“嗯!”恒兒繼續擦著桌子,頭也沒有抬一下。
畫兒便把繼祖拉到了偏廳:“什麼事兒,你就直說吧!”
繼祖微微低著頭:“爺和奶因為你和恒兒的事兒,有氣。這氣沒處撒,全撒到四叔和四嬸身上了。連詩兒都沒能幸免,大雪天的讓詩兒去村裏拾糞。四嬸心疼詩兒,不讓詩兒去,說分家憑啥還使喚詩兒。”
畫兒一聽這事兒,麵色立刻沉了:“後來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