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維楨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忙道歉:“呸,呸,呸,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了我說錯了。”
“真是受不了你!一張嘴真討厭。”畫兒說完扭頭就牽著恒兒進屋了,“走,恒兒,不跟這個烏鴉嘴玩!我們找先生教我們下棋去。”
這推開門,林先生正和了陸玉笙在棋盤上殺得正激烈,恒兒忙湊過去,指著棋盤上一個刀柄五的位置:“這裏好像一把菜刀啊?”
這話一下提醒了陸玉笙,立馬落子:“哈哈,這下斬了你的大龍,看你還不認輸?”
林先生仔細看了一下棋盤,歎了口氣,把手裏的棋子丟進棋壇:“若不是恒兒提醒,你能贏?”
這下下棋、玩玩雪的日子那過得是相當愜意啊!十來天陰雪天氣過後,在太陽露出第五次笑臉的時候,雪終於化了,也徹底晴了。林先生這裏能吃的基本都給他們弄得吃光了,這再不回去,估計門前的竹子根都會被刨出來吃了。
這出了大山,那陸家的馬車和車夫還在附近恭候著。林先生先隨陸玉笙去了陸府,畫兒說把屋子整理好了,再接先生過去。這剛一回食為天,就覺得氣氛不對,這快到飯點了,整個食為天冷冷清清,一個客人都沒有。
“這是咋回事兒啊!”畫兒沒有想到她這才消失半個月,生意就成這樣了?
元子一臉自責,撲通一聲跪下了:“大小姐都是我沒用,把阿青也給害了,阿青現在還在牢裏呢?”
畫兒一驚:“什麼?阿青抓牢裏去了?倒底怎麼回事兒,起來說話。”
元子不起來:“大小姐,您還是讓我跪著說吧!這樣我心裏舒服些。”
畫兒真的急了,沒生意還是小事兒,怎麼就連人也被抓了?這問題好像很嚴重:“你給我起來說話,倒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好好說。”
元子從來沒見畫兒對他們這麼嚴肅過,整個人都怔住了,但是下一秒趕緊站起來:“我錯把龍荔當成桂圓買回來了。阿青給客人點的藥膳裏把龍荔當桂圓給放進去了,這龍荔又叫瘋人果,人吃了就會得失心瘋。有客人吃了帶龍荔的藥膳,得了失心瘋,阿青就被抓起來了。”
畫兒聽到這個消息,背脊一涼,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差點兒沒站住:“怎麼就得了失心瘋呢?找大夫確診過了嗎?”
羅忠祥忙上前一步:“大小姐,找大夫確診過了,那大夫也說是因為誤食瘋人果才會變瘋的。”
畫兒忙又問:“那客人吃了很多嗎?瘋人果毒性那麼大嗎?”因為一般做藥膳,桂圓一次也不會放很多。
羅忠祥搖頭:“來吃過一次,然後晚上就得了失心瘋,第二天那客人的家人就來食為天鬧騰,把食為天的門也給鎖了。還去衙門告了狀,昨天衙門的人就把阿青給抓走了。那捕快還說看在陸老爺的麵子上,暫時不封樓。”
畫兒始終都覺得這事兒蹊蹺:“那這幾天點的藥膳有用到桂圓的嗎?”
眾人麵麵相覷,最後都搖頭:“這我們就不太清楚了,藥膳一直都是阿青負責的。”
畫兒沉思了一會兒:“把這幾天的點菜單拿來,我來看看。”
柱子忙把二月初一之後的點菜單都拿出來了,畫兒便找了張桌子坐下,一張張的看著。柱子忙拿了一疊出來清理,凡是有藥膳的點單他都另外清理出來,然後遞給畫兒。
畫兒一張張的看,凡是需要用到桂圓的藥膳,她都放在一邊。過了許久,畫兒才把所有藥膳單清理完。然後拿著那含藥膳的點單問元子:“元子,你是多少號把龍荔當桂圓買回來的?”
元子一口回答:“二月初一。羅叔看我都跟著他一起采購了半個月,所以就試著讓我自己去買一些簡單的東西。沒想到我這麼沒用,連桂圓都買不好。”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現在是要弄清楚事情原因,盡快的救阿青出來。”畫兒拿著手裏的點單,“這個得失心瘋的客人肯定有問題,這就是一樁栽贓陷害。”
元子忽然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大小姐,什麼意思?”
羅忠祥頓時眼裏露出了希望,甚至是驚喜:“大小姐,你的意思阿青是被冤枉的?他會沒事?”
畫兒非常理解羅忠祥此時的心情,阿青是他的親侄子啊!因為他一次的疏忽讓元子去買東西,錯把龍荔當桂圓才害得他坐牢。當事情發生時,他恨不得自己去替了阿青吧!
畫兒肯定的點頭:“是!我敢肯定這是一樁栽贓誣陷的案件。這幾天有很多人都點了帶桂圓的藥膳,可是除了那個客人,沒有一個客人得失心瘋。若真是因龍荔引起的,那麼吃過這些菜的客人,都會得失心瘋,絕對不可能隻有他一個。”
“對啊!我們怎麼沒有想到。”羅忠祥頓時眼裏露出驚喜,可是下一秒又愁了眉,“可是經大夫診斷過,那人是真的得了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