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忠祥自是知道大小姐的用意,便一口應諾:“大小姐放心,要是有人敢動小東家一根毫毛,先把我羅忠祥撂倒再說。”說完便朝楚弘厚看過去。
楚弘厚看羅忠祥那眼神,怎麼覺得是衝他來的一樣?這是什麼意思?是說他如果帶恒兒回去,還得跟這四個人打一架?
“畫兒,你這什麼意思?不許我帶恒兒回去是不是?”楚弘厚可不敢這麼回去,這來鎮上倆孩子,回去一個,他等著被他爹扒皮嗎?
“回去我自會跟爺解釋,二伯就不用操心了。如果二伯硬要帶恒兒走,且不說你打不打得過他們四個,就是我這兒,你也甭想拿到那五十兩銀子。”畫兒知道銀子是他的軟肋,有銀子什麼都好說。
楚弘厚頓時眼紅了,這言下之意是她已經準備好了?便忙問:“你真能拿出五十兩?”他就知道中午那麼多人吃飯肯定賺了不少,沒想到有五十兩那麼多。
“你若不信那不信便是,何必要問。若是強帶了恒兒回去,一個大子兒也沒有。”畫兒說得斬釘截鐵,不帶一絲商量的餘地。
“行,我依你。那走吧!”楚弘厚朝帳房吳老先生看過去,孰料畫兒沒要從帳房拿錢的意思隻是走到恒兒麵前。
“恒兒,你就在這裏等姐姐,要好好聽羅伯伯的話哦,姐姐明天就回來。”畫兒說完又走到羅忠祥麵前,“羅叔叔,恒兒和晚上的生意交給你了。”
羅忠祥重重的點頭:“是!大小姐放心。”
畫兒交待完便出了食為天,楚弘厚總感覺被畫兒騙了,她沒有從帳房取一文錢出來。心想如果回去後拿不出錢,看他不好好收拾她,這丫頭越來越放肆了。
楚弘厚和畫兒朝鎮口走,路邊猜盅的人喊著:“來,來,猜對賭注翻倍,一賠二勒……”
楚弘厚頓時被叫聲吸引了,拉著畫兒走過去。此時猜盅攤位上已經圍了好幾個人了,猜盅人麵前倒扣著三個小碗,將一顆骰子扣在裏邊,然後迅速的換動位置,讓人猜骰子在哪個碗裏。
畫兒一看就知道是圈套,這算是千術裏最低級的了,但是楚弘厚卻看得津津有味,看一旁有人下注,還贏了錢,整個人就忍不住了。從懷裏掏出錢袋,拿了五文錢出來。
畫兒知道他身上最多也就二三錢銀子,若是都輸了,他們就得從鎮上走回稻香村去。便拉了拉楚弘厚:“二伯,你怎麼還死性不改呢?還賭?”
楚弘厚不以為意:“小玩一下不礙事兒,一邊兒呆著去。輸不了。”
猜盅人看了一眼楚弘厚手裏的錢袋:“下了,下了,一賠二勒。”待麵前的人準備好了,將骰子放進一隻碗,手便將三隻碗換來換去,動作依舊流暢,突然停下來,讓大家夥兒下注。
楚弘厚忙在一隻碗前放了五文錢,待猜盅人將碗打開,果然骰子在那隻碗裏,來人給了他十文錢。
楚弘厚一臉笑容:“看到沒,我說我不會輸的。再來,再來。”
猜盅人重複著動作,楚弘厚將十五文錢全放下了:“這隻。”
碗一揭開,空的。猜盅人將十五文錢收了起來:“下了,下了,一賠二勒。”
楚弘厚實在不相信自己看錯了,怎麼可能錯了?不服氣,從錢袋裏又拿了錢出來,最後仍舊沒猜中。
他整個人被刺激到了:“怎麼會看錯呢?再來。”說著便把整個錢袋拿在手裏,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那隻扣了骰子的碗。
畫兒在一旁看著,真是無言以對,這人怎麼這樣,這麼明顯的圈套都看不明白:“行了,二伯別玩了,回去吧!”
楚弘厚全神慣注的盯著,對畫兒說的話充耳未聞,待猜盅人停了手,他將整個錢袋押上:“這個!”
猜盅人嘴角閃過一絲笑意,把碗揭開,空的:“對不起您了。”說著便將整個錢袋拿走了。
楚弘厚整個人都呆住了:“怎麼可能,我明明看到就是這隻碗,怎麼可能猜錯。把另兩隻碗打開看看。”
猜盅人不慌不忙把另兩隻碗揭開,就在揭開一瞬間,手腕一麻:“啊!”被什麼東西打了下,手裏的骰子落在碗的旁邊。
圍觀人群中有人頓時一臉警惕,剛下注輸了的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你出老千。我說我們怎麼老猜不中,還錢,還錢。”
楚弘厚一下看明白了,頓時憤怒了,上前抓住猜盅人胸口的衣裳:“竟然敢出老千,你小子活膩味了?”
然而,那人臉上卻無一絲害怕的神情,無視楚弘厚的動作,一臉的不屑:“你華爺出老千怎麼了?是你傻。你打我下試試?”說著目光投向圍觀人群中。
幾個身形魁梧的人抄了雙手,露出了手背上的火焰刺青,挑釁的朝楚弘厚看過去,頓時剛剛還不服氣的賭客,全作鳥獸散。
楚弘厚一看這情形,整個人都傻了,慢慢鬆了手,嚇得額頭上滲出汗來:“各位好漢,誤……誤會,誤會……”